林湄尚未細品此番話,肖沭已結束通話,向她看了過來,他眼底略帶不悅,大抵是因她聽見了他的電話而生氣,林湄便“抱歉”,“你女兒睡著了,我不太會照顧孩子,您去看看吧。”

“不用抱歉,我只是工作上遇到了事情,心情不太好,希望沒有嚇到你。”這算是同她解釋了方才不悅的緣由。

林湄“嗯”著,對此不甚在意思,工作多年,若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她還混什麼,肖沭要照顧肖慕恬,林湄便先行走了。

來到京都的日子,並無想象中那樣忙碌,除卻日常的基本任務外,肖沭並未給她安排加班,倒是時常要她幫忙陪陪孩子。

肖慕恬已然五歲多了,又被教得好,甚是懂事,活潑卻不鬧騰,帶她並非吃力之事,林湄也樂在其中,半月有餘,她與肖慕恬的關係已經成為了好朋友,而林湄與肖沭、肖慕恬父女的相處,邢錚都瞭如指掌。

晚上,沈溯與顧淞同邢錚一起吃著飯,顧淞將照片交給邢錚,翻著,揶揄了起來,“你再不去把話說清楚,林湄要給別人當後媽了。”

邢錚喝著冰水,緘默不語,顧淞不怕死,再度調侃了起來,“讓你說句喜歡,這麼難麼,嘴巴長來幹什麼的?”

若是從前,顧淞定是不會這樣戲謔邢錚的,如今他手術完成,情緒穩了不少,性子雖冷,但不會再像從前那般,一言不合便失控,因而,許多從前無法開的玩笑,如今也好鬧了。

邢錚不予理會,他去問沈溯:“查過肖沭了麼?”

“嗯,沒什麼疑點,他這些年都在京都發展,儲石投資這幾年主做醫療,吃了不少紅利,”沈溯知曉,邢錚最關注的,並非肖沭的事業,“他結過婚,前妻是大學時代的女朋友,前些年離婚了,有個五歲的女兒,撫養權歸他,林湄是他離婚後,第一個出入他別墅的女人。”

最後這句話,衝擊力自是無窮大的,肖沭一定是對林湄有興趣的,否則不會將林湄安排在他家附近住下,又讓她去接觸他的女兒。

林湄來京都後第三週,肖沭去出差了,肖慕恬被交到了爺爺奶奶那頭生活,林湄的日子頓時便清淨了,她在京都沒有什麼朋友,閒暇時,便只能一個人在外隨便逛逛。

肖沭不在了,她便進入了休假,趁有空,林湄去了超市,計劃買些東西,在家做幾頓飯吃。

她推著購物車,在冷櫃貨架前選著食物與蔬菜,因著未穿高跟鞋,要從最上面的那排貨架上拿東西,便十分吃力。

她踮起腳,想要拿一盒豌豆,好幾次都未能成功,正欲求助工作人員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陣戲謔的笑,隨後,身體便被罩住,身後,有人輕易替她拿下那盒瞄準已久的豌豆。

林湄條件反射般,回過了頭,孰料,這一下,嘴唇竟與面前的男人碰上了,雖只是短暫一瞬,她仍受驚一般,向後躲了去。

此舉換來了男人更燦爛的笑,他將豌豆扔入了購物車內,修長的手指的輕輕撫摸著嘴唇,“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親我。”

林湄氣紅了臉,脫口欲出的“你怎麼在這裡”,生生嚥了下去,他要知道她在哪裡,並非難事,他可以隱瞞她許多,而她在他名下,素來是沒有任何隱私的。

想必,這段日子,她在京都的事情,他也瞭如指掌,念及此,林湄更加生氣了,她推起了購物車便向前走,購物車撞上了邢錚,她也不管。

邢錚折回來,來到她身後,將她圈入了懷中,雙手覆上了她的,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了起來,從旁人的角度看去,這儼然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可林湄卻知,他們有多麼名不正言不順。

她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神經病。”

他從身後抱了上來,她這一扭動,便是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林湄感受到,臉更紅了,口不擇言罵著他,“你這個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