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不是麼?”梁與風向,三十七歲,四捨五入就是四十了。

梁與風與蘭嵐來的這幾日,江皖都異常地清醒,她已經將蘭嵐當做了兒媳婦,什麼話都同她說。

蘭嵐來到潤城的幾日,幾乎都是在酒量和療養院之間穿梭,她這才明白過來,梁與風根本不是帶她來出差的,他的目的就是來探望江皖。

既來之、則安之,蘭嵐便隨他盡了一份孝心,江皖很喜歡蘭嵐,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話題已經從她和梁與風的婚禮,跨越到了孩子的教育上。

她這樣幻想著,蘭嵐看著她憧憬的表情,也不好打擊她,只好乖巧聽著。療養院的條件很好,設施齊全,這幾日,梁與風天天都在這邊做飯。

這天中午,梁與風做排骨時,江皖突然想起了什麼,偷偷同蘭嵐說,“你們大學的時候,風風為了給你做排骨,跟著我學了一個寒假,手都燙傷了好幾回。”

“是麼?”蘭嵐對此是不知情的,但她的確記得,一個寒假後,梁與風做飯的水平直線飛昇,“他沒和我說過。”

“我猜也是。”江皖的臉上是無奈的笑,“他一直是這樣,做得多,說得少。”

知子莫若母,蘭嵐覺得,江皖對梁與風的形容,很是到位。

她向廚房那邊在忙碌的梁與風看了去,他這幾日都穿得很休閒,那背影,令她恍惚間想起了大學時的戀愛時光,在他租住的那間一室一廳的廚房裡,他也曾為她這樣忙碌過。

江皖忽然就傷感了起來,她問蘭嵐,“他這些年很不容易吧?”

蘭嵐被問住了,她哪裡知道這個,但,蘭嵐的沉默,被江皖當做了另外的意思,“我就知道他不容易……他從來沒想過爭什麼的,如果不是為了我,為了你,他不會這樣做。”

“嗯?”蘭嵐不懂了,為了江皖,她能理解,為了她……什麼意思?

但江皖也沒有去解釋,只是同她說了許多徐家內部的事情,他們母子當年是如何被周秋欺壓的,徐家的人是如何找人欺負梁與風的……

若不是江皖說,蘭嵐還不知道,原來,大學時,周秋就找人為難過樑與風了,若不是徐正西出面解決,梁與風可能連畢業證都拿不到,但這事,他身邊應當沒有人知道。

難怪梁與風現在變得這麼不好惹,身不由己啊。

晚上,江皖睡下後,蘭嵐和梁與風一同離開了療養院,回酒店路上,蘭嵐忽然想吃宵夜,便拉著梁與風去大排檔吃燒烤。

梁與風習慣性將雪碧開啟,送至了蘭嵐手邊,這是他曾經經常做的動作。

蘭嵐禮尚往來,親手拿了肉串喂到了他嘴邊,耐心喂他吃完了一串。

梁與風略感意外,沒料到她會這樣,開啟雪碧喝時,忽然聽見她問,“這些年,挺辛苦的吧?”

“你還關心這個?”

梁與風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讓蘭嵐覺得自己特別沒良心。

她忍不住辯解著,“那肯定啊,好歹是老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