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制人總比被動等待著要好,”曾裕林說道,“況且只有離開了盛京,陛下才會放鬆警惕。我一走,朝中勢力變化,太子一脈獨大,陛下勢必會扶持六皇子和四皇子,讓他們兄弟之間起嫌隙。”

挑動親兄弟之間的仇恨,可是陛下最擅長的。

趙霽掌握的資源越多,對自己來說就越有利。

沈氏聽他提起四皇子,不由得揪了心,“你說,陛下會不會懷疑……”

“不會,”曾裕林打斷了她的話,眼底有勢在必得的鋒芒,“我們費了這麼多心思,從樣貌到談吐舉止都準備妥當了,御醫也已確認過,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沈氏兀自思量了一陣,也接受了這樣的局面。

“就算如此,裴朗也是真可惡,臨了才知道他還留了後手。”

曾裕林輕笑一聲,“你真以為他考慮得這麼長遠?”

“嗯?”

“信是關月給他的,那些話也是關月的示意。”

沈氏蹙眉,想起那日見到的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曾裕林嘆了口氣,“我也想知道啊。”

“裴朗不是關在刑部嗎,關月怎麼進得去?”

“她是沒有能力,但陸淮舟有啊。”

……

兩人閒聊打發時間,交談聲淹沒在車輪滾滾中。

臨近夏日,樹林間已經有了蟲鳴。

還有淅淅索索的細微聲響。

關月藏在茂密的林葉間,目視馬車越來越近,腰間軟劍隨時準備抽出。

另一側高樹上,陸淮舟正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馬車靠近,關月準備動手時,陸淮舟卻突然朝她搖頭。

有殺氣。

除了他們,這林間還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