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書,看陸淮舟一步步走近,嘴角揚起,眼底滿是柔和的笑意,“等明日我可得問問迎香,是不是守在門口不讓大人進來。”

話音未落,身影便已走近。

俊俏的臉龐頃刻在面前放大,帶著夜裡的寒氣,貼近,卻是溫熱無比。

陸淮舟唇輕輕壓著她的,小啄幾下,露牙咬了咬,而後深入。

關月被逼得後仰,頭抵上床幔,下一秒又被他穩穩托住,帶了回來。

細碎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響起,直到桌臺火燭的燈花炸出動靜,陸淮舟才後撤幾寸。

額頭相抵,兩人都在平復呼吸。

“走正門萬一被撞見了怎麼辦,豈不是壞你名聲?”陸淮舟低聲玩笑。

關月彎了眼,“大人翻窗戶也會被玄狐看到,在下屬面前豈不是沒了威嚴?”

她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嬌一些,有餘韻未散。

“無妨,他不敢亂說。”

守著院子的玄狐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抬頭望著還未散盡的煙花,“這天真是越發冷了,明日得再添一件衣裳。”

房間裡,關月推開他,自己往裡挪了挪,給他留出個位置。

“今夜守歲,你不在侯府待著,老侯爺不會有意見嗎?”

陸淮舟從善如流,坐在床邊,“祖父現在講究養生,不怎麼熬夜,到點就睡覺去了。臨睡之前還問我有沒有給你準備新春禮物,生怕我忘了。”

關月來了幾分興致,“那你準備了什麼,快拿給我看看。”

男人盯著她依舊紅豔的唇,又抬眸望進她眼睛,“再親我一下。”

關月眨眨眼,臉上紅暈未褪,傾身,一點點湊近。

陸淮舟姿勢不動,由著她靠過來,眼神卻愈發深了,視線緊跟著面前的人移動。

搭在軟被上的手動了動,隨著呼吸靠近而收緊,將被面攥出了褶子。

明明心裡癢得很,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關月停在離他鼻尖不過一寸的位置,撩起眼皮,睫毛微顫,眉眼彎彎,看著他,不說話。

任由呼吸交纏,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陸淮舟靜待幾息,見她還是不為所動,忍不住摟過她的腰,壓了上去。

“小壞蛋。”

兩人鬧了一陣,被子也皺成一團。

末了,關月平躺在床上,拍著他的胸膛,“不打算送我了呀?”

話落,一張薄薄的紙便遞到了她手裡。

“這是什麼?”

陸淮舟躺在她身側,屈肘支著腦袋望向她,“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折的紙張攤開,其上有官府的印章,她細掃兩眼——

“地契?”

“嗯,”陸淮舟就著她的手看,“這是先前帶你去過的草場,已經修繕好了,人員馬匹等也已安置妥當,從此之後,你就是草場的主人。”

關月還記得,那時冬至宮宴,陛下為自己和信王擇定了婚期,宮宴結束後,陸淮舟就將她帶走了,長街夜策,至一處闊大卻荒蕪的草地。

他說,等修繕好,這裡便是一處可以放肆賽馬的放鬆之地。

她問,建好後,自己還能進得來嗎?

沒想到他一直記著。

關月細緻地將地契摺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關月將地契壓在枕頭下,滾進他懷裡,在他肩窩蹭了蹭,“你今夜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