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巫少廷丟下一句話之後,連看都懶得多看慕禾一眼便離去,留下在一旁愣神的慕禾,彼岸花精從她的身體裡鑽出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殺了他!”

慕禾一瞬間清醒過來,掐住了彼岸花精的脖子,眼帶不滿告訴它:“你動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動少廷!”

彼岸花精只是嘲笑她太拘泥小節,但自己的身體都是慕禾的,自然是不能違拗慕禾的心意。巫少廷前腳離開慕禾的房間,下一秒就被人攔住,芸娘將他拉到了偏僻的地方。

“爺!”芸娘只是喊了一聲,便雙腳跪下朝著巫少廷,泣不成聲。

巫少廷心裡頓時柔軟,本想上前去抱住芸娘,可看到她盤起的頭髮,看到她大紅的長袍,想起如今她是鹿長老的妻子。

“芸娘,那日......”

“爺,原本就是芸娘對不住你,今日見了爺就是死也要把事情跟爺說清楚。”

巫少廷眉頭緊皺,看著聲音哽咽的芸娘說出的每一句話,原本對她的憐憫和愧疚慢慢轉變為了憤怒和驚訝,芸娘原本還語帶哭泣,後來也逐漸平靜了下去,看著不發一言的巫少廷,她默默地低下了頭。

“你走吧,之前你與妖界的事,我不會怪你,只是鹿長老心思狡詐,並非好人,如今你便是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了。”

芸娘淚目,或許早已猜到會是什麼樣子,巫少廷對自己本就是沒有過多的情感,無非是因為自己像他心中的那個人罷了,寥寥數句便斷了她所有的念想,也讓她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她也算是心滿意足。

芸娘對著巫少廷磕了一個頭,便說道:“芸娘謝謝爺的照顧,願爺長樂安好,芸娘告辭!”

巫少廷一夜未眠,慕禾亦是,巫少廷給她的那兩個巴掌她轉頭全部撒到了秋水的身上,衝上去就是先給了她兩個巴掌,秋水本身身體的體力就已耗盡,蠱毒也已發作過一次,沒有了宿主的精血和靈力,就連蠱蟲都發揮不出作用,慕禾就坐在那高臺之下,看著秋水滿身的傷痕,還有凌亂的髮絲,心裡不免一陣快意。

她對著身邊的人說:“去給我發拜帖,就說我冥界三日之後辦觀刑會,我要處決這個冥界的叛徒,也好給妖界,魔界,冥界看看,這便是背叛的下場!”

“折磨我還不夠,還要眾人都來瞧瞧你有多心狠?”

秋水對慕禾的做法不屑一顧,她無非是想要她生不如死,顏面盡失,最後還在一陣討伐聲中被慕禾堂而皇之的殺死,慕禾將那兩枚震仙釘釘入她的肩胛骨,秋水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已在黃泉路的邊緣。

“你......你想用震仙釘,捆住我的元神。”

“我要你睜著眼睛,看著自己慢慢死去,看著你的血被放幹,看著你的心臟慢慢衰竭,還要妖界,魔界,冥界所有人看著你香消玉損,看著你容顏老去,光是想想便覺得痛快!”

秋水已沒有力氣和她辯解,那震仙釘深深插進了她的肩胛骨,鑽心的疼,滲出來的血都使得秋水的靈力再一點點的耗盡。

“疼,好疼!”藍藝在邊境之眼的雲海中撲倒在了青司的懷裡,二人前一秒還在互訴衷腸,突然鑽心的疼使得藍藝臉色愈發蒼白,肩胛骨上如同被鈍刀切骨那般切膚之痛,青司看著藍藝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而下,藍藝也抓緊了青司的手,渾身都縮成一團。

靖寧騎著裂天金靠近,那畜生嗅到了熟悉的魔氣,性子開始有些發狂,他趕緊上前檢視藍藝,想著不好,恐是秋水有難。

靖寧二話不說騎著裂天金到了邊境之眼的正上方,將靈機塔罩在裂天金的上方,他開啟了裂天金的天眼,與邊境之眼的魔氣交相呼應,邊境之眼的結界有些動盪。

眾人察覺出異樣,柒野前來看到了昴日星官正欲開啟那邊境之眼,他趕緊上前阻止住了。

“星官,沒有天帝的命令,豈可擅自開啟邊境之眼?”

靖寧不理會這一根筋的武將,只是加強了靈機塔的法力,奈何那邊境之眼的魔氣著實強大,並非他一人可抗衡,那裂天金在天際的怒吼引來眾多兇獸的不安,被囚在仙界的饕鬄,如今已是歸元天君的坐騎的天元獸,以及那太上老君制服了的窮奇都發出陣陣怒吼,天地瞬間震動。

青司看著藍藝的呼吸愈發急促,心想不好,便上前助靖寧一臂之力,今日他們二人勢必是要大開邊境之眼,藍藝和秋水若是無法魂靈歸體,就都會有危險,柒野仍然上前勸阻,被青司一劍擋了回去。

“忘川仙君!你只是末等仙君,豈可違背天旨?”

青司不理會他的話,抱起藍藝站在靖寧的身側,法力與靖寧混在一起,那邊境之眼竟漸漸開始有了異樣,魔界眾人都察覺到了那邊境之眼的異動,即使是慕禾都顧不得秋水,身挺孕肚,與魔界眾將士一樣,披甲以待。

“好啊,這仙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來啊,傳本座令,全軍穿戴,攻上仙界之時,到了!”

魔界眾人,四大長老,還有魔界的兇獸都整裝待發,錦瑟原本想一同前往,可巫見古看她剛剛甦醒,況且或許會與歸元一戰,便說要她在家裡等訊息,想來戰事不會一兩日便結束。

“那不如慕禾也同我一起,如今她身懷有孕,披甲上陣若是傷了,那便是一屍兩命的事情。”

錦瑟看著慕禾說道,慕禾原本想要反駁,還未等她開口,巫少廷便在一旁說道:“母親說的是,如今慕禾身懷有孕,還是等她生下孩兒再上戰場不急,這行軍打仗本就是男人家的事情,還請母親,好生照看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