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被慕禾一把擄走,去往何處她並不知,慕禾看著屋內的一切,妝奩上的胭脂,床上的雙枕,又想起了自己自從燒了巫少廷的書房之後,他們二人之間不過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如今被金吾這麼一攪和,連同母親對她都有了忌憚和提防,若自己沒有自己的退路,來日便是舉目無親,無人可靠。

“燒了它。”

巫少廷在自己的房中安然喝著茶,身邊原本侍奉他多年的侍女被慕禾遣了出去,如今在他身邊服侍的一看就是個丫頭片子,卻生生地極不得他的心意,巫少廷本想出門去校練場看看,上次慕禾大敗二位長老的事他亦有所聞,不過他向來對於長老們之間的事情插不進手,更不要提是這魔界的禁軍。

“去哪兒?”

他前腳剛踏出門去,慕禾就在身後對著他質問道,沒了往日神采飛揚的樣子,反倒是多了一絲怨恨的語調。

“校練場。”

“不如一同前去?”

巫少廷眼見著自己與慕禾多日未一同出現,也未過多言語,心裡有一絲絲的愧疚便應承了下來,殊不知她是有自己的算盤要打。

教練場上,冥界的禁軍盡數被雲波夫人撤去,只留下魔界的軍勇在一旁操練,從前即使巫少廷前來,這些個有兵有權的軍長們對他也並無好臉色,可如今看到了慕禾與巫少廷一同出現,還在持槍的軍長,小跑著過來,呼哧呼哧著跪下行禮。

“參見少主,少夫人。”

低頭,卸盔,臣服。

巫少廷又看了一眼慕禾目中無人,直接忽視過軍長的神情,頗有些尷尬。

“起來吧。”

巫少廷對他命令道,那軍長哈著腰跟在巫少廷的身後,但凡他經過之處,都向他詳細說著如今操練的進度,以及軍勇的佈陣,連同兵器和糧草,從前巫少廷曾直文,他均已少主年幼,不宜過多幹涉軍務為由而拒絕的事情,如今都事無鉅細的根巫少廷彙報著。

巫少廷看著在前頭頭也不回的慕禾,所到之處,士兵均跪下行禮,他眼中也閃過一絲的不可思議。

“多謝。”

縱使他心中對於慕禾與秋水之事再有芥蒂,看著慕禾如今將曾經他棘手的魔界的軍權在他人之手,他一個少主並無威望而言之事已逐步解決,他知自己還是需要跟慕禾道一聲謝。

“你我夫妻,無需言謝。”

今日的慕禾更像是一個真正高門顯貴的少夫人,而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脆聲叫喚自己的慕禾妹妹,巫少廷沒有多想,他自以為自己與芸孃的事情不會被慕禾發現,卻不知此刻的芸娘已經被慕禾即將送入火坑。

秋水在密室中呆了許久,忘川不曾離去,直到那一間黑暗屋子的門被開啟,秋水略帶疲憊的眼神從門縫中透出來,忘川見著她嘴角有一絲血,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成了。”

秋水如釋重負一般對著他說了一句。

“古籍不欺我,這蠱蟲可兇狠得很,有了彼岸花蕊的助力,我也能暫時壓制得住,即使短時間內沒有火種,也無妨。”

“可那蠱蟲......至陰之物,你......”

“我本就是至陰之地長大的,不礙事的。”

忘川還想繼續追問著什麼,但秋水看上去累極了,說話的力氣都不太夠,二人回到了房中,入夜之後,忘川聽著秋水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不放心她的身體,起身提起驚魂劍往空中拋去,驚魂劍劃破夜空,他在劍上往天宮飛去。

“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