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今天,他也不能完全掌控這把刀。而且他總覺得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在揹著他做些什麼。

但是至少有一點,他們還算聽話。

他冷哼一聲。

“反正上官遜知道的事情大都是些賄賂和勾結官員的事情,他雖然知道蘭幽的存在,但也僅僅停留於你們是本王養的殺手罷了。”

“就算他將這些都說出去,沒有證據,父皇難道會聽一個罪臣的一面之詞?留著他的命,鳳司北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肯定會想辦法救他,到時候主動權就在咱們手裡了。”

黑衣人點點下巴,很不走心地讚揚了一句。

“殿下高明。”

“哼,別以為本王聽不出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怎麼,你覺得不該暫時留著上官遜的性命?”

赤寒搖頭。

“殿下的決定,我自然不敢質疑。但是還請我提醒殿下一句,上官遜如何無所謂,但是現在他這一下獄,就意味著殿下在朝中的勢力大損,此消彼長,還請殿下早做打算才是。”

鳳司宸:“……”

雖然說的是很有道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呢?

鳳司宸一揚長袖,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

“這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赤寒便從善如流地閉了嘴。

不過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口問了一句

“聽說殿下最近在興師動眾地找一個人……”

“夠了!”

鳳司宸眯起眼睛,周身氣勢頓生。

“連本王的事情你們都要管了嗎?”

“殿下恕罪,是我逾矩了。”

赤寒站直了身子,相當恭敬地行了個禮數。

“只是見殿下遲遲沒有結果,想著蘭幽是否能幫上忙。既然殿下不需要,那便罷了。”

“不必。”

鳳司宸眉間的疙瘩並未因為他這句話有所消解。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

“是。”

赤寒行了一禮,隨後身形一動,憑空消失了。

他離開後,鳳司宸身上的寒意這才消散了些,坐了片刻後,他沉聲道。

“來人。”

門外立馬進來了兩個快把腦袋垂到胸口的下人。

“把這裡收拾一下,本王今夜去永華閣休息。”

“是,殿下。”

鳳司宸走出正殿,水華閣就在不遠處,但剛走了幾步他就停了下來。

路邊忽然多了一棵槐樹,花已經落了大半,卻還有幾枝圓滿的,香氣四溢。

原本這個時節早已經沒有槐花了,估計是府裡的下人們見他從陽槐小築回來後多吃了幾次槐花餅,以為他喜歡這個味道,這才尋了這珍稀的來討好他。

鳳司宸摘了一把,花被打理得十分精細,比之陽槐小築的香氣濃些,花瓣舒展完美,好看得緊。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半分也比不上在陽槐小築見過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