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見狀也不惱怒,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刑部。

這一晚,很多人都過得寢食難安。

其中最難受的除了上官遜當然就要屬鳳司宸了。

是夜,譽王府。

鳳司宸接連砸了半屋子的名貴瓷器,屋子裡原本的下人全都被趕了出去,只剩下一個裹著夜行衣,幽靈一般站在屋子角落的人。

“上官遜,他怎麼敢!”

說著,又是“哐啷”的清脆響聲,一尊大家手筆極品青花瓷在鳳司宸憤怒的聲音中粉身碎骨。

牆角的那人見他似乎是快要發洩完了,這才開口說了一句。

“我們還不確定上官璃和上官遜具體說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

鳳司宸的臉色陰沉似水。

“我說鳳司北這次怎麼這麼安份呢,眼見上官遜下獄一點動作沒有,要是以往他早就趕盡殺絕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好啊,真是好。”

“上官遜並不一般,不一定會被上官璃說動,殿下倒也不用如此著急。”

“不會被輕易說動?”

鳳司宸猛地轉過頭來,反問道。

“若是這樣,你倒是說說我那位好七弟這次這麼反常是為什麼?上官璃那麼恨上官遜,一身的好功夫和毒藥,在天牢裡待了那麼久,竟然什麼都不對上官遜做。難道你要告訴我,那個賤人還是個仁善的不成?”

他樣子看起來怒氣衝衝,但說出來的話的確有條有理,切中要害。

“還有。”

鳳司宸想起來了什麼一樣。

“上官遜要撞牆,哪裡不行,偏偏是我們的人藏身的地方。難道不是早就被她發現,特意做出這一出來與阿上官遜密談嗎?”

黑衣人默然無語,這種種現象加起來,確實很像是上官璃是代安王去遊說上官遜的,而且現在看來,上官遜答應的可能性還不小。

沉默了半晌,黑衣人微微抬起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詭異的漫不經心。

“那殿下要如何,殺了他?”

鳳司宸一頓。

黑衣人繼續道。

“白天上官璃去了一趟,在牆上留了個洞後,刑部就加強了天牢的守備力量。我們的人輕易靠近不了上官遜,要動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花費點兒代價。”

天牢重地,外有禁軍,內有精銳衙役,除了上官璃那種拿著皇上令牌的特殊存在在場,平時基本上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低頭抬頭間絕不落單的。

現在又將守備進一步加強,想要在裡面殺個人,要付出的代價恐怕不止所謂的“一點兒。”

但是聽黑衣人的語氣,也並非是在說謊。

鳳司宸像是被他這番話拉回來了些許理智,手邊一隻有幾百年歷史的瓷碗將摔又未摔,好歹是逃過了那一地“同胞”們的相同命運。

“不。”

他忽然道。

“將我們同上官遜有接觸的人都撤出來,暫時留著他的命。”

“殿下心軟了?”

鳳司宸目光一寒。

“赤寒,就算你是蘭幽的祭司之一,也不代表你可以這麼跟本王說話。別忘了,你們上一個祭司還屍骨未寒呢。”

被叫做赤寒的黑衣人並未因為這略帶威脅語氣的話而表露出不滿,他只是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懶洋洋的。

“是,殿下。”

鳳司宸眼底覆著一層寒冰,蘭幽雖然是他手中一把十分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