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近府外的守衛一鬆懈,有什麼人趁機有所動作了。

“好了好了,”正在沉思的錦歌被瑾瑄一拱,不得不放棄思考,把在她懷裡作亂的人給推至安全距離,“阿瑄,幫我個忙。回去的時候去趟賢王府,看看諾葉嫂嫂近幾日在作甚,問她能不能來府上一敘。”

有幾封書信裡隱晦地提到了江南蘇家,她希望能從諾葉嫂嫂這裡得到點訊息。

至於子蘇哥哥最近的頻繁來信……錦歌不堪其擾,便將這些信鴿送去府中後廚。一連加了好幾次餐,連許管家這樣清瘦的人看起來都圓了一圈。

“你也想諾葉嫂嫂了呀?我本來也是打算過去看看的,反正二哥這兩天幫著父皇處理政務,也不怎麼著家,我想著諾葉嫂嫂一個人寂寞,過去陪陪她,正好啊咱們三個可是好久沒有一起熱鬧過了。”

……

次日,賢王妃做客公主府,本是該擺上宴席以盡待客之道,但賢王妃授意下人提前拜訪許管家,點明只是朋友之間的敘舊,並不代表王府前來,望公主府一切從簡。

許管家聽聞此意,當場撤銷了宴席相關事宜,甚至連衣服都不帶換的,就在府門口迎了賢王妃進門。

蘇諾葉下轎時目光在藍衣青年的身上停留下來,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就被瑾瑄拉進了錦歌的書房。

昨天瑾瑄可是一刻都沒停留,從公主府出來就直奔賢王府,要不是天色漸晚,被回府的顧瑜白打發回宮,她甚至還想留宿。

三人就這麼坐在書房之中嘮著家常,直到晚膳時間漸近,瑾瑄非要向錦歌展示自己新學的菜餚,拉著錦歌就往廚房走,錦歌拗不過,只能看著諾葉嫂嫂目送她二人離開。

蘇諾葉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端坐著道:“樑上君子,有失遠迎?”

房樑上翻下來一身著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與蘇諾葉正面相對,他看著面前的婦人,攥了一下手中的短刀。

“敢問閣下,是因何事造訪公主府?”蘇諾葉抿了一口茶,開口問道。

蒙面人並未言語。

“錦歌兒雖在宮外的名頭不好,可她之前跟著太后禮佛時多是行著善事。她是太后養大、皇上親封的公主,自然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又會與什麼人有利益衝突呢?”

蒙面人依然站在那裡,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沒有得到回應,蘇諾葉也不惱,她直視著面前那人帶有殺氣的雙眼,溫笑著道:“看來是這位義士弄錯了。

“想不通你是如何暴露的?”蘇諾葉還是笑著,卻讓蒙面人無端起了警覺。

“是。”

“味道挺特別的。”也就是瑾瑄和錦歌這聞慣了香薰的人,聞不出空氣中那細微的玫瑰味。

似乎還是醉生樓的特製香料,這人日子過得挺別緻。

那蒙面男子得到了答案,一點頭,當即扭頭要走。

“秋風吹地百草幹,華容碧影生晚寒。”

他聽見蘇諾葉吟誦的詩句,一瞬間短刀出鞘,架在了仍然端坐著的蘇諾葉纖長白嫩的脖頸之上,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蘇諾葉看了一眼逼在身前的男人,脖子上冰冷的溫度昭示著她的命已經掌握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她的眉間還是盛滿了笑意:“別緊張,我若出事,你下次再進來可就難了。”

“……”

“我當然不會出賣你,不然也不會請你下來一敘了。”

二人陷入了僵持,門外的守衛跟婢女都隨著錦歌去了廚房,蘇諾葉自己的婢女也早已被她打發關上門後去了別處。空氣裡有一絲詭異的安靜。

良久之後,蘇諾葉是不指望這人說什麼了,看著跟個悶葫蘆似的,她率先打破沉靜:“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