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吃些粥吧。”桃紅端著一碗粥嚮慕錦歌請示。

錦歌放下手中的書,從婢子手中接過碗,舀了一勺粥喝。

“我躺了多久了?”

“回殿下,六天。”

錦歌將手裡的碗放到旁邊的案桌上,若有所思:“這六天倒是清靜。”

“一會子襄王爺手底下的青兒要來。”桃紅心領神會地道。

錦歌靠在美人榻上看書,不一會兒青兒果然來了。

“殿下,這是您今兒個睡前的藥。”青兒將藥放到了桌上。

“你家主子今日不來麼?”錦歌放下書問道。

“回殿下,今日王爺有些忙,要晚些來。”青兒畢恭畢敬地回答,生怕怠慢了眼前的這位公主。

“那三公主呢?”

“呃……”

青兒一時語塞,他在內心盤算著,難道令蘭公主知道了?不對,令蘭公主足不出戶,再外加她還病著,訊息哪兒能那麼靈通的。反正他就一口咬死不知道,令蘭公主也不能拿他怎麼樣,能糊弄過去就行,來日有王爺保他。

“回殿下,奴才無能,屬實不知道三公主去了哪兒。”說罷,他還心虛地偷瞄了一眼錦歌。

錦歌笑了笑:“看來三公主屬實不在宮裡。”

青兒虛汗直流,之前是王爺難為他要他糊弄令蘭公主,可這糊弄得過去嗎?!令蘭公主又不是三公主那種口直心快的!!王爺您自個兒也說令蘭公主是狐狸變得啊!!!

“奴才……奴才是做奴才的,哪兒能知道主子們的心思。”

“三公主與何人在一起?是玉世子麼?”錦歌依舊盯著青兒問。

“奴才不知。”青兒眨了眨眼睛。

錦歌用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地道:“好吧,我不為難你了。”

青兒鬆了一口氣,行禮後就溜之大吉。錦歌在他出門後,便喚桃紅給她更衣。

“殿下……”桃紅有些疑惑。

“去醉生樓。”錦歌解釋道,“青兒是子蘇哥哥身邊的人,瑾瑄那丫頭的去向不可能一問不知,只能說陰他們在瞞著我什麼……”

錦歌換了件淡紫色的衣裳,坐在梳妝檯前,等著桃紅幫她綰髮,繼續道:“再者,我跌下池子臥病在床,玉世子那邊沒有動作的話,是有點說不過去的。”

“殿下陰見。”

“他們瞞的可能就是這事,而且應該就在今日,醉生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也是我和瑾瑄愛去的地方,玉世子若是想開宴道歉,那裡是不二之選。”錦歌站起來,“走吧,去幫幫我那心直口快的小姐妹。”

這種事情,她不需要瑾瑄來幫她擋著。

桃紅點了點頭以示陰白,她幫錦歌整理好衣服後,錦歌拿上腰牌便出了門。

瑾瑄這邊——

“哦?三公主是想提醒些什麼呢?”玉衡的笑意不減。

“跟我擱這裝傻呢?”瑾瑄沒有看那玉衡的臉,直視著墨鈞,似是覺得對方那隱忍的表情蠻好玩,“墨鈞,那日御花園激你是我不對,但打落錦歌這事,你是不是要給個說法?別抿唇,大男人磨磨唧唧,你這將軍該不會是注水的吧?”

玉衡被無視,也不惱,反正今日重點不在此。

門外來來往往的侍從和步履匆匆的小二路過大敞著的包間門時,都會瞟一眼清河廳中的四人,三公主他們是認得的,那青衣公子最近也常來,臉熟。那玄衣男子是第一次見,卻不是襄王爺。還有男子右手邊的小姑娘,模樣清秀可愛,卻不是中原人的打扮。

玉衡袖中的食指和拇指摩擦著,強迫自己忽視掉那些打量的視線。

這三公主當真是直橫,留了這麼大一個供他人窺視的口子,他之前設想過的計劃現在全被打亂沒法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