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六肢塑(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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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氛圍依賴入眠症?”
馬桑雷唸完了結案報告,從桌腦後面把頭伸出來,想讓對面的兩個人解釋一下自己剛才讀的是什麼鬼東西。
“對,他必須在濃霧裡才能睡著,然後妻子就把煙從管道里排出去。”做好了準備的景陽回答的很有底氣,並且在背後偷偷的戳了一下法塔。
“就是這樣的……因為都是乾冰,所以也就無害。”法塔有些緊張,言語裡還透露著刻意背書的僵硬。
“我怎麼沒聽過這種病?”經歷了近四十個春夏秋冬才養成的世界觀,正在阻止馬桑雷相信這段瘋言瘋語。
“準確說這不是病,是一種……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當他還是小男孩的時候,就對王子的生活滿是憧憬。”
景陽現編了這一段,說出口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在滿房子亂飄,這樣能幫助想象力的汽輪全速航行起來。
“嗯……對。”法塔也在進步,這次不需要被戳一下就知道隨聲附和了。
馬桑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整個人都陷在了懷疑對方和懷疑自我的心理博弈中。
“就這樣吧,幹這行久了還真是大白天都能見到鬼,只要沒有人再報案就行。”他用極不信任的眼神掃描著自己的下屬,“但如果下次的報告裡出現彩虹小馬,你們兩個就給我一起滾蛋!”
“不會的!”這是法塔踏進屋子之後,回答的最乾脆的一句話。
馬桑雷揮揮手把兩人趕了出去,然後低下頭開始收拾東西,畢竟這場談話已經佔用了他好幾分鐘的下班時間。
從辦公室走出來之後,這個虛驚一場的下午顯得格外迷人,景陽把手搭在了法塔的肩膀上,嘴上掛著副劫後餘生式的慶幸,步子都比來時邁得大了一倍。
“景陽,我太緊張了,昨晚夢到馬桑雷變成了天使,拿著望遠鏡在空中監視我們。”法塔滿臉的苦笑,在結案兩週後還被叫來問話,害得他襯衣都溼到了底。
“放輕鬆,你看也沒出任何亂子,對吧!”
入職以來的這段日子景陽也漸漸積累了一點人脈,此時財務部的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雙方碰面的時候,他還伸手打了一下招呼。
“明天終於休息了,你回家嗎?””法塔走進電梯裡。
“呃……不回……”景陽咬了咬嘴唇,打心底裡逃避這個問題。
脾氣在時間面前不值一提,現在重新審視那天的爭吵,景陽能冷靜到全程都用旁觀者的視角。但疏遠常伴冷靜左右,太久沒有交流,已經讓他對重新拾起‘兒子’的身份有了膽怯。
“那休息日你要幹嘛?”
“當然是睡個懶覺,今晚我和顧丁要去玩梭界,一起走吧!”
“不了,不了……我不擅長。”法塔拒絕的表情宛如劇情重現。
“很簡單的,或者放怪,或者修塔,要麼動腦,要麼狂跑。”
“真的不用了。”
“來吧!”景陽用肘子戳了戳法塔,“你怎麼也得有幾個朋友吧?”
這句話本是好意,但火候過大燒到了要害上,法塔不僅沒被打動,還憂鬱的閉上了嘴,乾脆不接茬了。
景陽也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電梯門開了之後,跟在後面為自己的魯莽做解釋。
“對不起,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法塔停下了腳步,那種欲言又止低頭醞釀的神態,讓景陽覺得自己要捱罵了。
“貴嗎?”
“什麼?”
“玩梭界的地方,貴嗎?”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景陽一下笑出了聲,但轉念又覺得很不合適,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抱歉,我不是笑你小氣。剛發了工資,今晚是我請客,放心!”
法塔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為自己的拮据感到不好意思,但最後還是靦腆的點了點頭。
不過靦腆怕水,尤其是怕汗水。當毛細血管開始膨脹,腎上腺素大量釋放,乳酸激增搖旗稱王,無氧代謝愈發囂張,法塔也終於在場內奔跑起來猶如一匹野狼。
“岩漿塔!顧丁,快點去修!”景陽站在休息席的高臺上大喊,雖然剛剛被換下場,但還是很有戰鬥的慾望。
站在這個角度往下看,有種指點江山的磅礴感,整個梭界是一張半個足球場大的沙盤,這裡有丘陵起伏,有野草成幔,也有聳立在沙盤中心象徵著勝利的梭山。
當然最關鍵的是塔與路的博弈,各具潛能的梭界塔把守在沙盤處處,而縱橫交錯的走廊裡隨時會出現虎視眈眈的魔物。
魔物對神山念念不忘,眾塔守峽口寸土不讓,這是矛與盾的對抗,也是場下兩人體能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