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的晨曦谷漸漸變得沉靜,放鬆的心情伴隨著涼風迴盪在高聳的城牆背後,坐落在高牆下的零星火光映著一張張熟睡得面龐。大小鼾聲此彼起伏……晨曦指揮廳內,正坐於大廳內的宋玉誠,在剛整理完手上的事務後,也拖著疲憊的身子也緩緩合上雙目。

時間一晃而過,豎日的晨光並未如期而至,席捲而來的是高厚烏黑的雲層,伴隨著長風呼嘯,它們肆虐在高牆上空。城頭之上職崗計程車兵被強風吹得睜不開眼,還是毅然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看來今天會是個不太好的日子。”宋玉誠被溜進大廳內的涼風驚醒,右手輕輕拂面後說到。

與此同時的高牆下,將士們慌忙的搬運著裝備器械,拉起一座座抵禦狂風的營帳。

“動作都麻利點,器械一旦被暴雨侵蝕會加快鏽化的。”

一名士官站在木堆上對著那些慌亂搬運裝備計程車兵們大喊到。一時間,他們變成了和時間賽跑的選手。晨曦谷的營地上來來回回的出現許多慌亂的人影。可是高懸上空的雲層可不會給他們太多喘息的機會,沒過多久,雲層間發出幾聲轟鳴巨響後,暴雨便毫無預兆的飛速而至,先是一滴同彈丸般大小的雨滴打在那士官的額頭上,只見他抬眼望去——緊隨而至的是數以千計、萬計、乃至數不清的雨點直擊他的面龐。頃刻間晨曦谷便被一場如同洪水滔天般的暴雨侵蝕,伴隨著電閃雷鳴長風呼嘯,這股暴雨更顯兇惡。

“優先把火器安置好,其他器械先不要管!”

泥濘的高牆下,士官一邊催促,一邊跟著士兵們冒著暴雨在搶運物資裝備。而指揮大廳內的宋玉誠帶著不安的心情走向城頭,高牆府簷下,宋玉誠舉著望遠鏡巡望了良久。

透過望遠鏡的視角,那暴雨背後的密林和山谷顯得有些許模糊,在暴雨和狂風的撕扯下,越高的樹木反而越容易折斷,遠處傳來的連續不斷的咔哧聲正是樹木倒下的證明。宋玉誠收起望遠鏡,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並未觀察到什麼異常情況,但那股不安的心情始終環繞在自己的心裡。臉上顯露出幾分苦悶。

“將軍?”張林緩緩從背後出現,看著目視遠處的宋玉誠,輕聲開口說到。

“什麼事?”宋玉誠調整神色很自然的回身對著身後的張林說到。

“火器的轉移沒有完善,許多都浸溼了……”張林拱手俯身敬禮後緩緩開口解釋著。

聽完張林的話,宋玉誠長長嘆了口氣才開口說到 :

“罷了…讓他們把浸溼的火器拿到後勤去吧。”

“是……”

張林輕輕抬眼望見宋玉誠手中的望遠鏡繼續說到:

“您一大早就在檢視周圍的情況嘛?”

“嗯,這天氣來的突然,只是覺得不踏實,所以就來看看。”宋玉誠面露平淡的回答著張林。

“是否有情況 ,需不需要……”

“嗯……派人正常巡視各個防區吧,其他的暫時就不必費事了。”

“是。”張林正要轉身離去,抬眼望了望府簷外的大雨,開口接著說到:

“這雨下的這麼蒼茫,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杜明他們造成影響。”說完,臉上顯出幾分擔心之意。聽到此話後,宋玉誠也開口再次說到:

“這個是必然的,但願他們能平安歸來吧。”

說話的同時頭微微側回,視野拉向了遠處的密林,臉上雖露出幾分擔心,但語氣裡卻是充滿了對杜明的信任。

“將軍還有其他事情吩咐嘛?”

“先下去安排吧,一切妥當後再說。”

“是。”

宋玉誠最終還是將那股不安的心情壓了下去,簡單和張林陳述幾句後便準備打道回府,而張林則是很負責任的執行著宋玉誠簡單的命令。

但他們都不曾想到,那兇猛的暴風雨身後還隱藏著更大的危險……

視角轉到晨曦谷城南的高牆上,幾名士兵身穿蓑衣圍站在一起,手裡有來有回的抵著冒著熱氣的酒壺。

“這雨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一名士兵拿起酒壺暢飲後,撥出一口舒展的大氣說到。

“瞧你說的,這還沒一個上午呢,那麼厚的黑雲,估計今天都難說。”身旁的另一名士兵接過酒壺,正遞於嘴邊時才開口打趣的回應。

“喝口熱酒暖暖身子,到了換崗時間就好了。”

“就是,急也急不得,還不如多來兩口。”

……

幾人就這樣在暴雨中互相閒聊著,一段時間後,高牆之下卻突然傳來陣陣怪聲,伴隨著怪聲的起伏,暴雨傾盆的高牆下緩緩飄起層層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