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第10區,某家餐廳後廚。

佩蒂特警員現在拿著手絹捂著鼻子,他的新朋友一直在重新整理著他的認知底線,雖然他大半輩子一直在舊大陸各地誅殺妖邪,剷除邪惡,什麼樣的大場面,多多少少見過了。各個民族的形形色色的食物,他有多少都嘗試過。不過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被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怖,這可能是近百年來他第一次對食物產生了畏懼的心理。

佩蒂特警員:你確認你現在正在做飯?鍋裡熬的只是單純的食物而不是某種魔藥?

伯納德警員: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在下不是巫師,根本不會熬魔藥。廚房就要發揮出廚房的作用,我現在真的在做飯!

佩蒂特警員:食物是用來吃的,魔藥才是用來驅魔的。你的這一鍋湯…吸血鬼根本沒法吃吧!

伯納德警員:當然不是給吸血鬼吃的啦!雖然我不介意讓它們嚐嚐這是什麼味道,也很好奇,它們吃下去會是什麼表情,不過這一鍋…這鍋是我們的午飯!

佩蒂特警員:得了吧?!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識這玩意兒還能吃—地獄裡的魔鬼也沒有這麼重口味吧?!你看看你給我聊的都是什麼:豬血、內臟、蔬菜、大蒜、辣椒…這鍋湯很微妙的把天堂和地獄兩邊都得罪了個遍—你竟然用聖水熬這玩意兒!還用聖鹽作為調料!天使和魔鬼都不會吃這東西吧?!

伯納德警員:都說了是我自己要吃的。當然,你也來上一碗—你說你能接受漢斯家的燉血腸,按理說這東西本質上跟血腸沒有多少區別,就是調料放的重了點。不過再重也沒有今早晨的咖哩飯重!我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快拉虛脫了…

佩蒂特警員:這鍋湯雲自己享用吧!敬謝不敏!我寧可跟那些黃呼呼的抓飯死磕倒底也不會喝你的湯的。

伯納德警員: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你吃過維京的鯊魚片,也能接受漢斯家的燉血腸,麵條國的飛行乳酪你也能下得去嘴,怎麼就接受不了毛血旺呢?你究竟在討厭著什麼?

佩蒂特警員:你這大蒜放的也太多了吧?剝了皮切也不切,滿滿一碗就倒進去了…這份量,你沒看見那些廚師都被燻跑了嗎?

伯納德警員:活該!我早該記著這幫傢伙做飯前不洗手了…麻蛋的,我的同族告訴我說他們家的水髒的哪怕是用來漱漱口,也會拉肚子,這會兒我見識了…不過他們躲出去的原因不是因為大蒜,而是我弄過來的豬血和毛肚。那幫矯情的賤人,就欠收拾!大爺我好歹也是第二種性的上等人啊!他們怎麼就敢…

佩蒂特警員:所以你用槍頂著他們的腦袋,逼著他們幫你剝了一上午大蒜?

伯納德警員:我都付錢了…

佩蒂特警員: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現在整個餐廳都跟被蒜泡過一樣,這氣味我都快受不了了!

伯納德警員:怎麼?歧視大蒜?你這也太雙標了吧老蓋!我跟你講啊,在你們找到抗生素之前,大蒜是最好的殺菌藥劑!今早吃飯的時候我要記得吃兩瓣大蒜,也就不會拉肚子拉到虛脫了。還有大蒜熟了以後味道就不那麼辛辣了,你在地下世界摸爬滾打這麼麼多年,不會連一點蒜都不吃吧?

佩蒂特警員:你不知道有些黑暗生物的鼻子比狗還靈敏嗎?你現在別說狗了,就連我都能隔著三條街聞出你來,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玩不了潛入了吧?

伯納德警員:這次也我也沒打算秘密潛入呀!好累,我的那些新朋友幫我,把東西搞到手了,待會吃完飯咱們就去開工!這一把我教教你什麼叫做賊喊捉賊。

佩蒂特警員:估計你死後,天堂和地獄都不會收留你…

伯納德警員:那不就長命百歲了嗎?老蓋。

飯店門外,幾個頭上包著大頭巾的傢伙推著一臺手撳水龍,心驚膽戰的迎著氣味進入了飯店,飛齋將滿滿兩盆蒜推了出去:把這些蒜瓣砸爛,兌上水做成蒜水,灌到水龍的水箱裡!

這幾個包頭士:…

~~~~我們是代表著時間飛逝的分界線~~~~

飛齋:好了,這次作戰計劃就是這樣的,我負責放火,等到聽見屋子裡有人慘叫後你們這些熱心群眾就把水龍推出來滅火。老蓋,你負責盯著全場,屋子裡逃出來的傢伙如果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就不用在意。但是有誰一直用東西遮著自己不見光,那就多留意一下—那三個吸血鬼不大可能選擇中午頭跑出來曬太陽,但小心沒大錯,花都的地下水管道很有可能會放跑它們,如果讓它們這麼逃掉了再想把它們找出來就不容易了。我們這次重點是抓舌頭,那對新變成吸血鬼的銀行家夫婦沒有什麼價值,關鍵人物還是那個小丑,只要能把它抓住,我就有辦法撬開它的嘴巴。都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