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聲又差,在京都又有權有勢,若是他鐵了心要贏官司……

別說五分勝算了,怕是三分也沒了。

季含貞後半夜幾乎沒怎麼閤眼,只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彭林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

他放下手機,對坐在後排的徐燕州道:“徐先生,季小姐大約是還沒睡醒,昨晚畢竟折騰的太晚了……”

徐燕州抬腕看看時間,“一個小時後再給她打。”

半小時後,季含貞的電話打了過來。

“季小姐,我們就在酒店樓下等著您,還有鳶鳶小姐和您在醫院的行李,都已經收拾妥當了。”

季含貞悶悶應了一聲,強打起精神,帶了鳶鳶下樓。

沒睡好,加上之前哭過,季含貞眼睛腫的厲害,只能戴了墨鏡。

彭林早早迎上去幫她拿行李,季含貞看了一眼那輛車,低聲對彭林道:“我和鳶鳶坐其他車吧。”

彭林想了想,很認真道:“其他車上倒是有空位,但是隻有一個了,您和鳶鳶小姐要是願意分開坐的話……”

“那算了。”

季含貞不想和鳶鳶分開,鳶鳶也不想和媽媽分開。

萬一徐燕州要給女兒灌迷魂湯,或者又拿一大堆寶石來蠱惑鳶鳶,季含貞決定不給他這個機會。

更甚至,季含貞還自己先上了車,然後才讓鳶鳶上車,用自己隔開了徐燕州和鳶鳶父女倆。

徐燕州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眉毛微挑了一下。

季含貞做好了戰鬥準備,但徐燕州壓根沒說話,也就鳶鳶上車後,他問了鳶鳶兩句,鳶鳶不搭理他,他也就閉嘴了。

車子平穩出發,沒一會兒,鳶鳶就靠在季含貞懷裡睡著了,季含貞一夜沒怎麼睡,困的也撐不住,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徐燕州看一眼靠在他肩上睡的沉沉的季含,他想要伸手推開她,但最後,卻又握住她的肩,讓她枕在了自己腿上。

季含貞半點反應都沒有,一路昏天暗地睡到機場,徐燕州把她推醒時,看到了自己西褲上那一小片暗色的水跡。

她睡的都流口水了。

季含貞被推醒,腦子還有點懵,待到醒過神來,自己臊的不行,臉都漲紅了,壓根沒敢看徐燕州一眼。

徐燕州仍是沒說什麼,率先下了車,季含貞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樣丟人的事,她保證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長途飛行十分累,季含貞和鳶鳶下了飛機後,都有些不舒服,大抵是心情太差,食慾不振,飛機上季含貞就吐了兩次,而剛下飛機,她就又吐了個昏天暗地。

徐燕州要送她去醫院,但季含貞執意不去,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回自己家,昏天暗地睡上一覺。

但現在回哪裡,卻也成了個問題。

姚家,她是堅決不想再踏進去半步,就算姚太太和她關係不錯,十分無辜,但是回去姚家,就想到之前的點點滴滴,季含貞就噁心的不行。

之前自己買的公寓,蔣潤南對門那一間,早就搬走了,很久沒有住人,現在過去也要提前打掃衛生。

另外那一套公寓也一樣,因為回來的突然又匆忙,季含貞根本沒顧上做這些。

“先去酒店吧,隨便一家酒店就可以的。”

季含貞吐完,實在虛弱的沒力氣,也不想再折騰,就對彭林說了一句。

“季含貞,你覺得回了京都,我會讓我女兒出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