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那邊也無話可說,徐燕州的能力擺在這裡,徐家最能幹的就是他,從前名聲差口碑惡劣,沒人肯嫁他,以至於很多人在觀望,董事會和股東們確實有擔憂和疑慮,畢竟,如果徐燕州不結婚生子,那麼徐氏將來是誰的,還真是不好說,誰願意給別人作嫁衣裳?

如今徐燕州要結婚了,名聲和口碑也逐漸挽回,只要結婚生子,地位就穩如泰山。

權勢握在手心裡之後,想做什麼,還不是他徐燕州一個人說了算?

左右,也就這兩三年的時間,忍一忍,打碎了牙吞下去,換今後一枕無憂,任何一個不痴不傻的男人,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是中間夾著一個季含貞,徐燕州心頭肉一般寵愛著的女人,半點委屈都捨不得給她的女人。

才讓他為難成這樣。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做了決定,婚事已經敲定,但面對季含貞,還是覺得愧疚,心疼。

季含貞趴在他膝上,搖頭:「這和之前不一樣,我雖然守寡,但也是單身,你亦是單身,外界再怎樣議論,道德輿論上是無可指摘的,但現在不同了徐燕州。」

徐燕州很清楚,這樣做對季含貞確實不公平,她要揹負第三者的罵名,要被世人指摘謾罵,可她,實則當真是最無辜的那個。

「這一年多,我其實真的很開心,我們就……好聚好散好不好?」

季含貞緩緩坐直身子,平靜溫柔的望著他:「你放心,我以後帶著鳶鳶,就清清靜靜過我們的小日子,我也不會和別的男人好,以後,除了姚則南的忌日那一個月,我應該也不會出門去交際,如果以後,我們還有緣分……」

「季含貞,離開姚家吧,我幫你打官司爭鳶鳶的撫養權,姚家人不敢為難你的。」

季含貞心裡有萬般苦楚,卻又說不出。

姚則南對她情深義重,她實在沒辦法將鳶鳶的身世說出去。

姚則南是姚太太唯一的兒子,鳶鳶如今就是姚太太唯一的牽絆,她視作心頭肉一樣的疼愛著,季含貞真不敢去想,若是她知曉鳶鳶不是姚則南的骨肉,她在承受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之後,又該如何承受這樣的打擊?

而鳶鳶的身世,若被徐燕州知道,他更不會罷休。

而他,就快要娶那位莊小姐為妻了……

季含貞很瞭解他,在徐燕州的心裡,她或許也很重要,但卻比不上他的事業與前程。

他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男人,在他的心裡,什麼道德底線是非對錯,好像都並不怎麼重要,也許是久居上位,隨心所欲慣了,很多他覺得不算事的事兒,對於季含貞來說,卻是壓頂的巨石。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逐漸認清並接受了,兩個人三觀在某些方面不能苟同,她也沒想過再去改變他。

鳶鳶確診後,她也看開了很多事,人活著,開心就好,所以,也就放縱自己享受了這一段感情的甜蜜。

只是,他若是和別人結婚,那麼,她是徹底沒有辦法繼續和他糾纏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