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想發火也發不出來,只能把人先扶進去,鄭凡這邊就趕緊趁機溜了。

走的時候還特別貼心的關了房門。

趙平津倒在沙發上,順勢也把許禾拉到了懷裡:“禾兒……”

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裝的,倒是連這見面後一次都不肯喊的暱稱也喊了出來。

許禾想起身,但他卻抱著不肯放。

“你胳膊……趙平津,先讓我起來。”

“我胳膊疼,你就不能先別動,讓我抱會兒……”

“胳膊疼不能安生點?傷口沒癒合還喝酒?趙平津你是進了一次急診不夠還要再來一次?”

“你知道?”

趙平津忽然睜開眼,眼底有著淺淡的幾縷紅血絲,他望著許禾,神色複雜。

“我知道。”

趙平津眸色驟然就沉了,鬆手推她。

“我去了。”

許禾彷彿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幽幽開了口。

“鄭凡不讓我去,可我那時候已經坐上返程的高鐵了,我去醫院了,就在你住的病房樓下,你出院那天我也看到你了。”

許禾望著他,很淺的笑了:“我不喜歡誤會,趙平津,我真的特別討厭誤會兩個字。”

“為什麼不上去?”

許禾伏在他胸前,眼簾微微垂著,望著他襯衫上木質釦子的紋路:“那位周小姐上午也去下午也去,我怎麼上去?”

“所以我就算死了你也無所謂,你的自尊最重要?”

“高鐵上鄭凡就和我說了,你已經沒大礙。”

“那萬一有呢。”

許禾仍不看他,只是抿了抿唇:“那就厚著臉皮上去唄,大不了就是被你懟幾句。”

“許禾。”

“嗯?”

“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討厭?”

她就歪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是不大讓人喜歡。”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你要是離開我,我不一定會變成什麼可怕的樣子,你答應要一輩子陪著我,是你食言了,所以我現在不管變成什麼樣,你都得受著。”

“嗯。”

“我說難聽話你也不能走,對你再惡劣你也要忍著。”

“我忍的還不夠嗎?”

“起來吧,先讓我看看傷口,別再出血了。”許禾說著就要起身,他卻又抱緊了不肯放:“我不去醫院換藥。”

“嗯?”

“我要你給我換。”

“可我又不是護士,再說了你傷口很深還要清創消炎的。”

“那我就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