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祁憐笑出了聲:“憐香惜玉還是很喜歡看女人的,尤其是紅劍和綠刀那樣的美人兒。”

楊小公子看起來恍然大悟的樣子:“是我疏忽了。只是他的美人我可弄不來。畢竟我只是個假的楊小公子。”

“不錯不錯。”祁憐點頭,“她們並不是好惹的美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才好。”

“祁公子說的有道理。”

“何止有道理,簡直有道理極了。”

楊小公子聞言一怔,繼而大笑,止也止不住,良久才微微正色:“祁公子來這裡絕不會是因為想看兩個人決鬥這樣簡單。你大概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圈套,因為你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容易被矇在鼓裡的人。”

祁憐聞言笑了笑,沉聲道:“有時候如果想要做什麼事情,那就一定要把自己矇在鼓裡的好。”

楊小公子目光一閃:“那麼,不知祁公子想做什麼?”

祁憐面上笑意更濃:“當然是和你做朋友,我想,你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楊小公子孩子般的眨了眨星星似的眼睛,笑答:“何止是很好的朋友,簡直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他的神情簡直和真正的楊小公子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足夠了解楊小公子,還真是看不出絲毫破綻。

祁憐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

楊小公子繼續道:“你說過,你足夠了解楊小公子。”

祁憐點頭:“不錯。”

楊小公子又道:“所以你一定有十成的把握楊小公子在接到戰書後一定會來赴約。”

祁憐搖頭:“不,你錯了。”

楊小公子皺了皺眉:“我錯了?”

祁憐儒雅的笑了笑:“是的,你錯了。我只有九成的把握。畢竟我也不是神,無法設想各種未知的發生。”

楊小公子一怔,旋即瞭然大笑:“是的,你不是神。你是鬼,江湖中再沒有比你更鬼的鬼了。”

“多謝誇獎。”

祁憐一邊說著,一邊為楊小公子斟滿了一杯茶。面上的笑意溫和儒雅,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手無寸鐵的柔弱書生,滿口之乎者也。

可他偏偏不是。

他不獨獨崇尚儒學,也不單單崇尚武力。

對於他來說他自己來說,他是商人,商人重利。

只要是有利的東西便是可以採納施行的,無利的東西卻又不一定就是要摒棄的。因為每個人一生中所需要取得的利益從來都不是穩定不變的。

此時此刻無用無利的東西在未來某時某刻也許就會成為最大的利。

一個人總要為自己的一生打算,不求大富大貴,至少要活的完美。

祁憐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看著楊小公子的眼睛,笑的更開心,更愉悅了,他好像在思索什麼,良久才說道:“我的確足夠了解楊小公子。可是也僅僅只是足夠了解楊小公子。因為我並不瞭解你,於優優。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牽絲傀儡師。”

楊小公子聞言,瞥了一眼祁憐身邊的隨影:“你說的沒錯,畢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祁憐連連點頭:“是極是極,我對您於公子的瞭解也僅僅只是知道你有位對頭叫做魚則漁罷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眼前的楊小公子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牽絲傀儡師”於優優?

他又為何扮作楊小公子的模樣?

只見他眼神恍惚了一下,苦笑道:“我也僅僅只是知道我那個傳說中的對頭叫做魚則漁而已。我從來都不知道魚則漁是誰,我從未見過他,甚至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江湖啊,就是這麼的可怕。江湖中的人更是如此。每個人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功夫從來都比他自己身上的真本事要厲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