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斥聲在耳邊不停地迴盪,墨南琪臉色鐵青,盯著安如卿的黑眸流露陰鬱之色。

他暗中攥緊手指,不停深呼吸以此來剋制心中對墨南諶的怒火。

“父皇恕罪,是兒臣方才口無遮攔了些,還請父皇責罰!”墨南琪忍辱負重般低下頭。

話雖是如此說著,可骨子裡的硬氣十分明顯,顯然在他看來,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皇帝氣的雙眼瞪得老大,胸膛起伏不停,瞪著墨南琪許久後,他冷嗤笑了聲,目光環顧一週,到了嘴邊呵斥的話也全部吞嚥了下去,最後到底也沒說什麼。

安如卿見此,心知皇帝是不可能在這裡處罰墨南琪了。

畢竟這裡人多眼雜,周圍又有圍觀的百姓,皇帝若是在這裡指責墨南琪,等同於打了皇家的臉面。

這種丟臉的事情,皇帝可丟不起這個面子,他自然也不會蠢到做此事。

“你隨朕入宮。”

皇帝冷笑怒視墨南琪,甩下一句話後便欲要離開。

然,他再經過墨南諶身側時,忽而停頓了下來,似思索一般,便又開口:“你也且隨朕入宮。”

話音落下,他轉身徑直上了些許禁衛軍守護的馬車,墨南琪朝著馬車走去時,途徑墨南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見此,安如卿不由又七上八下提起了心,她抓住墨南諶的手,快速追問:“此番進宮,皇帝應當不會問罪吧?”

依照方才皇帝的臉色來看,似皇帝一直都算站在他們這邊,可皇帝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誰也不知他會不會進宮後,又轉變角色。

只是……

“這個節骨眼上,皇帝為何要讓你入宮?”安如卿十分不解,她輕眨著雙眸,渾身上下皆是流露迷茫之意。

惹怒皇帝的人是墨南琪,如此的話他進宮乃是正常之事。

而墨南諶又並非惹怒了皇帝,且方才皇帝也維護了墨南諶,總不能皇帝讓他入宮,還要治他的罪吧?

一想到這些,安如卿更是著急起來,整個人都閃爍著不安之意。

偏生,另一邊皇帝馬車已經開始驅動,她萬不能再拉著墨南諶耽誤時間。

“卿兒,你莫要擔心,待本王入宮,自會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墨南諶無奈抿唇,他雖是身為皇帝的兒子,可對於他這位父皇的心思,他這個做兒子的也猜不準。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自古以來便是有道理的話。

安如卿擔心的話哽在喉間,望著墨南諶無奈面容,她只得壓下這些情緒,安撫似的朝著墨南諶抿唇淡笑,擠出了寬慰笑容。

墨南諶看後,這才放心離去。

皇帝一離開,抓著強盜們的官兵,也有條不紊將強盜們全部帶走。

圍觀在王府門前的百姓們,也被趕來的明暉等人全部驅散。

“安如卿。”

安如卿正欲要回王府,忽而聽到有人叫喚自己名字,回頭一看,來人竟是小童。

她微皺眉,看著小童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小童的身側還跟著韓中,她更是皺眉不已,“你們這是……”

話罷,小童快意勾唇一笑,雙眸緊緊與安如卿對視,黑眸似包裹了一潭深水一般柔和,她輕笑衝著安如卿眨眼:“若不是我爹與韓中去找了皇帝說明情況,只怕現在王爺早被皇帝重罰了。”

一聽這話,安如卿警惕的神色頓時變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