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禁衛軍不敢言語,皆是目視遠方,權當做沒聽到安如卿說的這些話。

而壓制著強盜的官兵們,亦是沒有開口。

墨南諶擠開人群,來到了安如卿身側,握住了她氣的顫抖的手,輕撓了撓她的掌心,淡笑:“卿兒,何必為我動怒。”

“這些強盜從何而嘞,想必有人心知肚明,你眼下氣的這麼厲害,無非是氣著自己,旁人是一點也不會在乎你氣不氣。”

墨南諶輕笑,望著安如卿一字一句的說著。

話聽著十分正常,可落在墨南琪的耳中,卻怎麼聽都有一種諷刺他的感覺。

“父皇。”墨南諶未看墨南琪神色,他直接朝著皇帝拱手行禮,嗓音溫潤如玉:“今日卿兒外出時,被人綁架了去,兒臣擔憂卿兒安慰,這才不顧禁足闖了出去,兒臣肯定父皇重罰。”

說著,他輕掀袍,一副欲要跪地的感覺。

安如卿瞳孔輕顫,沒想到墨南諶會突然來這麼一招,下意識伸出扶人的手,停頓在了空中花園伸過去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一旁的墨南琪見此,眸中閃過得意,就連唇邊一直剋制的笑容,也忍不住彎起了弧度,顯然可見十分快哉。

於他看來,只要是墨南諶在他面前處於下風,不論墨南諶因為什麼落勢,他心中都十分的快樂。

想到這,墨南琪連忙看向皇帝,準備再添一把火。

今日,他一定要將墨南諶徹底從高臺上拉下來!

如此他要讓墨南諶看看,究竟誰才是更厲害的人物,同時他要安如卿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誰才是最值得託付之人!

墨南琪得意揚起下巴,他轉身朝著皇帝拱手,試探問道:“父皇,啟王承認了自己禁足期間離開,您看是否要……”

“要什麼?”

墨南琪還沒說完,便被皇帝一句輕飄飄的話打斷。

“方才他說了,乃是憂心安如卿的安危才離開王府,事出有因,朕能理解你卻理解不了?”皇帝直勾勾盯著墨南琪,一雙渾濁的眸似炙熱光輝一般,彷彿能將人內心的想法一眼看穿。

墨南琪呼吸一頓,被皇帝盯的久了,沒由來有一種被看穿的心慌感覺。

他攥緊手指,強忍情緒故作鎮定,“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想請示您,那些強盜該如何處置。”

說這話的意思,自然是為了提點皇帝清楚一點,那便是強盜們是在墨南諶的王府門前被抓住的。

雖說有安如卿氣氛的那一番話,可不論怎麼說,在旁人的眼中,怎麼著都應當與墨南諶離不開關係。

本以為方才皇帝知道了墨南諶在禁足期間離開王府之事,一定會惡狠狠的懲罰他。

可沒想到,皇帝聽了那些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墨南琪氣的牙癢癢,如此說來,是不是代表在皇帝的心目中中,墨南諶已經擁有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

不然的話,為何皇帝會對墨南諶別目相看,又為何會不與他計較闖出王府的事情。

墨南琪心中怒火燃燒,一想到他在皇宮中禁足時,無非就是去告了個狀,他卻被皇帝痛批一頓。

他被罵,與墨南諶未被計較直接形成對比,想到這些,他心中更是生出了濃烈的不平衡感。

幸好強盜們還在這裡,他就不信了,加上這些強盜,皇帝能不與墨南諶計較,墨南諶還能安然無恙!

墨南琪每每想到強盜的事情,壓制在心底的快意又浮現了出來,他抬頭與安如卿對視,隨後目光又平移在她身旁的墨南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