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猶豫垂下眼,他隨即看向墨淵,輕抬手示意禁衛軍鬆開他,而後沉聲逼問:“你可知汙衊的後果?”

“孫兒明白!”墨淵冷嗤抬頭,他直勾勾盯著墨南諶,毫不掩飾眸中濃稠快意:“皇爺爺,孫兒能說出這種話,定然是手中握有證據。”

“此事本來孫兒便準備報告給您,然而碰上了假傳聖旨之事,方才盛怒下孫兒未能剋制自己,乃是孫兒的錯。”

墨淵掀袍跪地,背板挺得筆直,他高聲道:“皇爺爺,通敵賣國之事孫兒不敢胡言亂語,此事我已有證據,還請皇爺爺明察秋毫!”

望著最喜愛的孫兒,一向都被婦人之心左右的皇帝,再次露出了猶豫之色。

跪地的墨南諶看後,不禁心微緊。

他斷然不會做通敵賣國的事情,可墨淵說得這麼斬釘截鐵,莫不是他的府上,也被墨淵算計著從而準備好了一切?

由此一來,方才他自覺算計了墨淵的假傳聖旨之事,與這可完全沒得比。

“皇爺爺,您快別猶豫了,您多猶豫一秒,便是給了亂臣賊子多想辦法的機會!”

墨淵見皇帝猶豫,他冷嗤不屑高聲,說完他重重磕頭,行大禮道:“孫兒住在墨南諶王府裡時,曾經看見有外邦的人在他府上密會,此便是證明墨南諶通敵賣國的最佳證據!”

“是啊父皇,不論如何,您都快下令去查吧,究竟是與不是,一查便知。”

墨南琪輕笑了聲,像嫌事不夠大一般,他又拱火笑道:“依兒臣看來,啟王不像做這種事的人,但人心隔肚皮,究竟有沒有誰也不知,結果還得依靠一個查字。”

這番話,算是火上澆油。

瞬間,皇帝渾濁的眸變得銳利,他緊盯著墨南諶,似在思索。

“好一個人心隔肚皮,此話說的不錯。”

半晌,皇帝似下定主意,他眯眸瞥了眼墨南諶後,立即吩咐人馬,隨即親自帶領眾人朝著啟王府奔去。

王府內。

安如卿蹙眉看著突然出現的一群禁衛軍,未曾詢問時,便見皇帝走在最前頭,他的身後跟了墨南諶幾人。

墨南諶神色嚴肅,雖不見緊張,卻有凝重之態。

這是……來者不善?

安如卿挑眉未語,流水似的黑眸像是不經意瞥過墨南琪與墨淵,隨後她款步上前,朝著皇帝盈盈行禮。

“將王府上上下下,給朕搜查仔細了,一處也不要落下!”

皇帝臉色黑沉,雙眸陰冷盯著安如卿。

一聽這話,安如卿不由與墨南諶對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導致皇帝來府上搜查?

安如卿心中猜測甚多,然而還未想到什麼,在一炷香後,禁衛軍首領便捧著一封書信走了過來。

“陛下,這是在密室中發現的書信。”

皇帝接過迅速開啟,只看幾眼還未看完時,臉色驟然浮現怒火。

他飽含怒火將信甩到墨南諶身上,渾濁的黑眸中滿是滔天般的怒氣:“好你個墨南諶!虧朕一直信任你,沒想你卻真的做那通敵賣國之人!”

他怒吼怒罵墨南諶,整個人都散發著怒火:“今日之事,朕定要嚴懲!來人,將墨南諶抓起來!”

話音落下,禁衛軍們朝著墨南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