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仔細想來,墨淵一向都老謀深算,那雙與太子極其相似的眼看人時,處處皆流露詭計。

“還真是我小看了墨淵!”墨南琪咬牙切齒,他憤憤不平,氣急敗壞低吼:“我本以為墨淵是老實的,沒想到他是最不老實的那一個!”

話畢,黑眸骨碌碌瞥向置身事外般的墨南諶,他眉頭緊擰,忽高聲質問:“墨淵是不是住在你府上?”

他迷惑微眯著冷眸,緊緊盯著墨南諶打量。

既然墨南諶都知道墨淵那麼詭計多端,又為什麼會讓住在自己府上,莫非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剎那間,墨南琪心中想入非非。

再看墨南諶的眼神,又變得不善。

“你不必如此看我,墨淵已經失憶,而今他表現出來的年歲,約莫就六七。”墨南諶冷眼蹙眉。

墨南琪與墨淵的紛爭,他不想捲入,也不屑捲入。

自然,望見墨南琪看他的眼神,他便知曉,墨南琪這是想歪了。

想到此,他微抿著薄唇,忍著煩躁解釋:“本王與墨淵不可能合作,他現如今失憶,旁人尚且不知道此事。”

“什麼?失憶?”

墨南諶雙眼睜大,今日邀墨南諶出來,他所說的話,可謂是一句比一句令人震驚。

不過就驚訝了一秒,反應過來後,他忙伸手撐在桌上,神情激動。

“既然他失憶了,這不正好是老天爺給我大好機會!我定要尋找機會殺了他,這樣日後再無人與我作對!”

墨南琪神色癲狂,濃郁的殺子在眼底浮現。

木頭製成的桌子在他手底下微微搖晃,裝著涼茶的茶盞抖落出幾滴茶水珠。

“墨南諶,你會幫助我的對不對!”

墨南琪伸手大力摁在墨南諶肩頭,他眼中瘋狂的殺意呼之欲出,眼中對權利的貪慾,越來越明顯。

不等墨南諶有所反應,他又自顧自狂笑了起來,笑容高高話起。

“墨淵失了憶,這其中定然包括皇帝也不知道,這下子可沒有人能夠護住他,他必死無疑!”

墨南琪瘋癲大笑,眼前彷彿已經浮現墨淵身死的一幕,笑容詭異又僵硬的面上,滿是狂喜與得意。

墨南諶只看了他一眼,厭惡別過了頭,適時澆下一盆冷水。

“墨淵失憶了,你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哄騙他說出他勢力所在。”

墨南諶眉輕皺,說到底,墨淵也是太子唯一的血脈,他無心權利,只要墨淵識趣不來招惹他們,他斷然不會對墨淵出手。

可墨南琪便不一定了,墨南琪為了皇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就是殺自己侄子的事,恐怕在他眼裡更是簡單無比。

墨南琪扯唇冷笑,他直盯盯瞪著墨南諶,一字一句笑:“明日午時,你便將墨淵引誘出來,待我成功登上太子寶座,來日稱帝,我定會讓你成為最尊貴的閒散王爺!”

閒散王爺也有許多種,手中無實權,任何人都可踩上幾腳,這種亦是其中一種。

自然也有深受百姓愛戴,京城中有權有勢的世家子弟忌憚的閒散王爺,這便是第二種。

聽到墨南琪所說,墨南諶黑眸暗熱微濃,緊皺的眉緩慢舒展,最後神色恢復淡然,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