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一口一個奴才稱呼,明暉也不惱怒。

只是他能忍受,忍了許久安夫人的安如卿,卻是忍不住了。

“夫人說笑了,明暉他可不是奴才,他是王爺的貼身侍衛,那手未斷前,可幫王爺不知殺了多少不長眼的人呢。”

安如卿嬌笑掩唇,瞥了眼明暉後又笑:“明暉這手啊,可謂是為了王府才沒得,雖明面上他是侍衛,可我們待他極好,況且……”

她話音一轉,輕眨杏眸,笑容不變:“況且明暉只是沒有一隻手臂罷了,常人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

“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他還是能做,更不要說我一直在研究給他安個假手了。”

安如卿望著安夫人彎眸笑著,配上那副無辜眨眼神情,好似每一句話都在感慨一樣。

可聽在別人心中,卻又不一樣了。

安榮臉色鐵青,秀眉緊皺,整張臉色難看至極。

這女人真的一直在諷刺她孃親,孃親聽了竟也能忍,竟是任由安如卿譏諷她。

如此可惡,當真是個賤人!

反關安榮的生氣,安夫人卻是沒什麼怒氣在身上,她神色有些興奮,盯著明暉看了幾眼後,不由挑眉反問,“他這斷臂要如何安個假手?”

在這世道,人們斷手之後,通常被人將空蕩蕩的袖子紮起來,還從未聽誰說過能安裝假手。

安如卿不經意間透露的話,可謂是讓安夫人十分的感興趣。

“呵,她一個女子能做出什麼假手來?多半隻是在說笑話了罷了,孃親你還當真了不成?”

安榮冷冷環胸抱手,毫不留情嘲諷笑道。

一些男子都做不出假手,安如卿她一個女子,又如何能做出。

“安如卿你怎的這般要面子呢?斷手了便斷手,非要說什麼安裝假手,你說這話自己都不臉紅嗎?”

安榮掩唇譏笑,渾身上下流露的嘲諷,在她看來,安如卿就是為了面子,而硬生生說出要做假手的話。

說完,她越過安如卿,又湊到墨南諶身邊,語氣溫柔:“王爺您的病好多了嗎?若是未好,不如安榮留下來照顧你吧?”

“好妹妹,你的眼莫不是出問題了,姐姐我還在這兒,何曾需要你來照顧王爺?”

安如卿聽到安榮所說的話,唇邊彎笑,故意誇張的看著安榮的眼睛。

說完,她垂眸譏笑:“妹妹,你這是想要照顧王爺的病呢?還是想留在王府裡尋個理由呢?”

“你!”

安榮被氣得面紅耳赤,如此直白露骨的嘲笑,直接將她的小心思戳中。

“妹妹莫要惱怒。”安如卿笑意盈盈彎眸,與墨南諶對視了眼後,又故作無奈笑道:“墨南諶的病實在有些微妙,便是我也找不出什麼緣由。”

“自然也是怕傳染給你們,是以妹妹還是莫要多留在此。”

話雖如此說著,她的雙眸卻也不經意瞥了一眼安夫人。

言外之意,自然是暗示她們兩個快些走。

安榮被安如卿用乾親姐姐的身份諷刺了這麼久,是怎麼也再待不下去。

安夫人見此,只留下一句會再來接安如卿的話,便帶著安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