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庭院內,獨留墨南諶安如卿與明暉三人。

墨南諶忽然嘆了口氣,他搖搖頭與安如卿對視,語氣惆悵:“怕是今後,卿兒你再也沒有安生日子可過了。”

“為何?”安如卿有些不解。

“安夫人向來說到做到,她今日前來目的未能達到,日後定時會尋機再來。”

墨南諶憐愛摸著安如卿秀髮,眉頭不由微皺,顯得有些發愁。

到此刻,他甚至都後悔慫恿安如卿認下這乾親,不然也不會多出安夫人這個麻煩。

聽他這話,安如卿不甚在意笑了笑,黑眸亮閃爍:“她來與不來皆是她所願,而我見不見她,自也是我所願。”

大不了日後安夫人來時,她尋著藉口不在府上便是。

她不想見安夫人,難道還躲不起嗎。

況且,眼下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安夫人。

安如卿忙拉住墨南諶的袖子,神色變得嚴肅許多:“經過我這幾日的研究,十有八九墨南琪給的藥丸,便就是與皇帝中的毒。”

“卿兒有幾分把握?”

“九成。”

安如卿臉色凝重說著,這幾日她日夜皆在研究,又在醫療空間中藉助器材探查那麼久,藥丸的成分也以基本浮現。

墨南諶震驚,黑眸瞳孔微顫,他咬了咬牙神色憤怒:“墨南琪他怎敢下毒給皇帝!”

“他行事一直以來皆猖狂,這一點我是知曉的,但我未曾想到他竟會如此大膽!”

給當今天子下毒,且那天子還是他父皇,墨南琪竟是如此大膽,莫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他猖狂了這麼久,我定要將他一舉搬下臺來,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墨南諶憤怒緊繃臉色,雙手攥緊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當夜,烏雲大作。

墨南諶身著夜行衣,高挑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望著早已無人影的空院子,安如卿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到房間,望著躺著一人的床榻。

明暉神色尷尬躺在床上,臉上被粉擦得死白,同原先墨南諶的面色一樣蒼白。

“王妃……屬下這樣躺在這裡……真的好嗎?”明暉神色猶豫地坐了起來,不自在的撓著腮幫子。

自王爺準備去將墨南琪搬下臺後,他便一直躺在床上裝成墨南諶。

只是這張床睡過王爺與王妃,他一個下屬躺在這裡,著實不合適,渾身也不自在。

“你莫要多想,王爺既然去對付墨南琪了,我自然也不會閒著,這幾日你便好生躺在這裡,我去研究研究如何給你裝條假肢。”

安如卿搖頭笑了笑,而後安慰著明暉莫要有心理負擔。

一晃眼,幾日過去。

安如卿穿著便衣待在書房中,額頭的汗珠一滴接著一滴落下,她雙眼緊緊望著手中的材料,神色極為認真。

眼下,她正在做的事情,自然是給明暉做假肢,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奔波,同時又製作了一些緩解明暉體內毒的解藥。

這古代的材料想要製作假肢,可謂是極其不容易。

“欸……”

望著手中又製作失敗的假肢,安如卿深深嘆氣,滿臉皆是挫敗感。

她失落的趴在書桌上,微閉的雙眸長睫微顫,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