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卿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丞相換了一副嘴臉,一臉關心道:“卿兒,你回孃家怎麼也不同爹爹說一聲?爹爹也好派人去接你,這女人出嫁了以後,孃家若是在乎,丈夫也得高看幾眼。”

不管他怎麼說,安如卿始終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丞相示好不成,耐著性子同她提起了安世晨:“卿兒,那是你的親哥哥,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入獄,這要是傳出去,你的臉上也掛不住。”

“依爹爹說,不如你去求求王爺,讓他放了安世晨,待會咱們兩個一同用膳,爹爹給你準備了好多禮物,全都是價值連城的首飾,正愁沒機會送給你呢。”

“卿兒,你幫你哥哥說說情,好不好?就當是幫爹爹一個忙,卿兒!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聽見?”丞相的耐心很快耗盡,忍無可忍,直接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安如卿的臉頓時就腫了,依稀還能看見五個手指印。

她抬頭看著丞相,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我還以為你會多有耐心,原來就這啊,想求我辦事,最起碼要拿出態度來吧。”

“安如卿!那可是你的親哥哥,你卻見死不救,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議論你?就算你不顧及親情,那總該為自己的名譽考慮一下吧。”丞相深呼吸一口氣,差點要被活活氣死,他不願就此放棄,仍試圖哄騙安如卿。

現在能救安世晨的,只有她了。

周圍站著的侍衛見狀,立馬圍到安如卿面前,他們都是墨南諶派來的,護在王妃娘娘左右,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王妃。

“你們先退下,我沒事。”安如卿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等這些侍衛全部退下後,她這才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剛剛你打我那一巴掌,算是徹底盡了咱們兩個的父女恩情,我這次過來是收拾孃親留下的東西,丞相放心,日後我絕不會踏進丞相府半步!”

“你瘋了嗎?”丞相搖了搖頭,只當她是說玩笑話,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她若是真跟自己恩斷義絕,那就和平民百姓沒什麼兩樣,就算是受了欺負也無處訴說。

“我沒瘋,我今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絕無戲言。”安如卿一字一頓,眼神很是堅毅,這樣的孃家,自己寧願不要。

這下丞相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她是玩真的!

沒了一個不受寵的女兒不要緊,關鍵是安世晨不能出事,必須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卿兒,別胡鬧了,你若是和我決裂,王爺根本不會瞧得起你,萬一日後給你一紙休書,那你怎麼辦?”丞相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要隱忍,至少忍到兒子平安歸來。

他找了很多理由,絮絮叨叨了半天,試圖說服安如卿。

“行了,你真的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嗎?”安如卿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了他。

原主自幼就受到各房的欺負,甚至吃不飽穿不暖,長大以後出嫁,嫁妝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全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這個名義上的爹,有了還不如沒有。

安如卿自顧自的說完,叫上一旁的侍衛,搬著東西就走,這些都是孃親留下來的,就算是一把火燒了,也不能留在這種噁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