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指天為誓:“殿下恩同再造,今後寒食若有不臣之心,人神共棄。”

什麼?

他還要為之解開死劫?

赭衣持劍人憤然睜圓了雙目,睡了個女人,不但置自己於不顧,還要幫自己死對頭的忙?

他想要控訴,卻發現自己“嗚嗚”發不出聲音。

對方用一團泛著苔腥味的溼布堵住了自己的嘴。

活了三十多年,他還沒被人這麼折辱過!

偏偏繩子捆得死緊,他用了內勁都未能掙開。

一時間起了疑:

對方從哪兒弄到這麼根特製的繩索?

分明是江湖上有些使軟鞭的練家子用的“捆仙繩”,裡面混了銅絲。

他話沒說成,但發出的動靜卻驚動了一旁的唯亭。

唯亭不等艙內人掀簾探看,便上前來,直接用槳敲昏了他眼中亂叫的臭蟲。

“怎麼了?”

長風一面問,一面藉機掀簾出來。

將篷艙裡的空間留給了待診的寒食。

儘管苗疆男子告訴她,寒食並不需要平躺,而只要半裸盤坐著,由他運功將他體內的子蠱逼出,再飲下蠱王啄破食丹蟲後的那一小盞心頭血即可。

之後寒食略作休息便能恢復如常,而被取了心頭血的長風才要好好休息。更重要的是,接下來至少三日不能再用子午丸。

是的。他看出了長風長年在服用一味引發熱毒的藥物。

長風表示會遵醫囑。

並且也弄清了苗疆男子為何對安息香免疫——

“巫師可不像你們宮裡的王位,是世襲的……雖然被固定在某一個家族裡,但是家族裡的下一任巫師是要從幼童起便開始選拔,選的就是具有特殊體質的人……”

所謂特殊體質,應該就是對某種藥物敏感或者免疫……長風猜想道。

“那你是如何發現我放了……放了迷香的?”

安息香可是無色無味的。對方裝暈自然是有所察覺……

“離子蠱那麼近……”苗疆男子微微笑道,據實以告:“本該反應強烈的蠱王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就知道有古怪……”

長風看見了唯亭還握著槳,又看見了匐在地上的赭衣人,當即便明白了發生的事。

她忍俊不禁,對著想要一探究竟的苗疆男子道:“大約是聽到你要為他弟弟診治,一時歡欣過頭,便不慎撞到了我這船伕手裡的船槳上——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