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又是咬了咬牙。

卻不得不承認寒食的話在理,遂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終是意難平。

“我真恨不得……”寒食的聲音適時響起,低低地傳入五王子耳中,“挖了他那雙眼睛。”

五王子心中一動。

繼而生出嘲弄:就這?

光挖了他眼睛哪夠——

五王子想起丹歌的死,恨不得生啖其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當長風順利地取出心頭血的時候,被奪了劍的赭衣持劍人也漸漸醒轉。

倒地的他一睜開眼睛,便從被湖風掀動的半簾下瞥見了艙內的情形。

長風正在穿衣服。

潔白的背如暗夜中綻放的白蓮,似乎還有一抹妖冶的紅,一現即逝。

真是個賤人。

脫了衣服賤,把溼衣服又一件件穿回去更賤。

赭衣持劍人恨恨地想著,掙扎無果。

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將自己悄無聲息地撂倒的,但他卻瞬間了悟對方是如何能教朗達置自己於不顧的。

睡服的。

重色輕友的蠻伢子。

這一刻,他連來時的同伴也一併恨上了。

“寒食,你進來。”

長風喚道。

緊接著,赭持人持劍人又看見了一雙男子的腳邁了進去。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個好弟弟。

不但奪走了父親的愛,還奪走了屬於本該屬於他的劍譜。

要知道,他才是嫡出,他才是長子。

“把上衣脫了。”長風道,“朗達先生要幫你徹底解開‘一念生’。”

寒食應了一聲,但沒有對苗疆男子道謝。

而是朝著長風緩緩跪下,在這飄搖不定的船上對著長風俯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