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湖殿還沒到麼……”

苗疆男子把刀插在地上,彎腰喘息著問著長風。

來時他們便是使毒迷了宮衛,堂而皇之地越過宮牆進得內來的。

要是不行,大不了他們故計重施,也和來時一樣離開好了。

“越湖殿本就地處偏遠,不然也不會過牆即是宮外——”長風在心裡冷笑,面上卻不緊不慢地寬慰道,“就快到了。”

說著,還指了指前方的望荃亭,“看見沒,過了那亭子,再穿兩個遊廊,就到了。”

唯亭和寒食暗暗發笑。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長風公主是在借他們的手殺敵呢。

當然,也在借敵人的手,折損他們的戰鬥力。

而五王子卻笑不出來。

不光是因為一瘸一拐的他走著吃力,更是因為他眼見敵兵如潮水般前赴後繼。

在某一刻,他與長風眼神互視了一下,都從彼此的眸中瞥見了憂色與黯然。

如果判斷得沒錯,天頌的大部隊已經揮師南下,而先遣部隊已經趕來增援。再拖下去,只怕他們插翅也難飛。

若是這樣的話,勤王之師便永無開拔之期。

而巫越,自今夜後便將成為歷史。

行至假山附近,法淨已無蹤影。

連同披在他身上的那件緋色外袍,一同消失得乾乾淨淨。

“王,王子……”

要命的是,不遠處的灌木叢發出了微弱的呼喚聲。

糟了!

怎麼把那個叫“丹歌”的小內侍給忘了……

長風和五王子齊齊變色。

“什麼人?”赭衣持劍人喝道。

灌木叢突然就沒了人聲,卻因瑟瑟發抖而發出“索索”的響動。

五王子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

“應該就是隻貓……”長風想要含混過去,“不是還趕時間麼?我們快些離開這兒罷……”

“也好。”赭衣持劍人嘴上這麼說著,卻偏頭對著苗疆男子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