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和六……柳妹約好了在聲聞殿見面。”

五王子終於發揮了前所未有的急智。

見赭衣持劍人與苗疆男子同時投來如刀鋒般凌厲的目光,他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卻依然將話接著說了下去,“御醫再怎麼說也是外臣,輕易不能踏足長風公主的閨閣。更何況,越湖殿……”

五王子本想說戒備森嚴,但想著長風此行便要引他們過去,便改口道:“……宮人訓練有素,我們在那裡碰頭,難保不會被人發現……”

他頓了頓,“而聲聞殿就不一樣了——六王子是個整日只知把素持齋的人,殿中也壓根沒什麼服侍的人……自然是那處更適合說話。”

“呸!”寒食啐了一聲,“男盜女娼!”

“你……”五王子朝對方怒目而視。

長風卻只是垂下了頭。

她明白寒食的用意,所以儘可能地配合著他。

“走罷!”

苗疆男子瞧著不忍,連忙站出來給長風解圍。

痴情女子薄情郎。遇人不淑又不是她的錯。

只是他實在不明白,在生死麵前,她還是會對背叛過自己的男子心軟——

難道這便是中原女子的不同麼!

苗家女子雖然也慣是痴情,但卻是敢愛敢恨。一旦發現自己遭受到背叛,當初有多愛,過後就有多恨。恨起來,咒死對方也毫不含糊。

因此才有“情蠱”這東西。

他身為苗巫傳人,按理來說,應該會有許多破解之法,當不會在意才對。可偏偏他在內心深處感到忌憚。

朗達總夢想著能找到一個如水般柔情,也如水般包容的女子。

眼下覺得,面前的這位柳姑娘便是他夢寐以求的仰阿莎。

既是要去越湖殿,那“擅長撐船”的唯亭便派上了用場。

相比之下,五王子倒成了多餘的人。

苗巫即通醫術。若非寒食有言在先,早在邁出臨華殿那一刻,朗達就巴不得把他給甩掉。

在去往越湖殿的路途中,他頻頻動起這個念頭。

一行六人,目標實在太大。可是不會武功的卻佔了一大半。

寒食本不在其列,可是經歷六生六死的他,根本是外強中乾。

有時躲避不及,便只能對上。

憑的不過是一刀一劍,佐以奇毒,方能跟那些披劍執銳的兵士們大戰一場又一場。

很快,這兩位王宮的不速之客便已經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