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兩人回頭,正是方才那個差點要了長風命的赭衣持劍人。

五王子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長風的眼神示意,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忙應聲道:“對、對!”

“姓甚名誰?擅長醫治何種病症?”那人目光幽幽地打量著五王子,一連又是兩個問句,顯然有所懷疑。

“我……我……”五王子結巴了。

“他叫夏春賢。父為御醫院院事夏天恩。因此也被稱為‘小夏御醫’。兩年前才入宮任職……”長風臉不紅心不跳地替他安了親信小夏御醫的名頭後,開始自由發揮,“尤擅……看‘婦女病’。”

此言一出,五王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疑心是長風在故意磕磣他。

卻也知道,長風只有這麼說,才不會當場被戳穿。

在古時,殺醫可是大忌。

如此一來,便有可能就此保住五王子的命。

“那你又是什麼人?”

苗疆男子開口問道,一雙影沉沉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長風。

“我是含元殿的內侍——也就是公公,喚作‘丹歌’。”

長風朗朗而道。

五王子簡直佩服極了這個妹妹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把鋒利的彎刀架在脖子上,死亡當前,還是面不改色地行騙。

“公公?”苗疆男子似是還有些不理解,抬眼望向了同伴。

“公公,就是去勢的男子。”那個赭衣持劍人淡淡道了一句,繼而目光如炬地盯著長風,話音一轉,“可你,並不像公公——”

長風心頭一凜。

面上卻並未露怯,賠笑道:“閣下應當知道,若非實在沒有沒有辦法,誰也不會送家裡的男丁來做這個……凡淨了身,終生不能人道——像與不像的,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