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心頭一凜,這才想起自己先前為了保命使出的必殺技。

那玩意兒只可能出自江湖,又怎會在一名深宮內侍的手上?

而且有此物在手,又怎麼可能會日日忍氣吞聲?

“說罷!你是什麼人?”

赭衣持劍人又挺了挺劍,可劍刃卻向五王子的咽喉遞得更近了些。

顯然認定了他的身份也有可疑,或者覺得他會是問題的突破口。

“其實她是……”果不其然,五王子在一嚇之下便急忙開了口,卻被長風一個眼神制止。

“你說!”赭衣持劍人直接將劍尖對準了五王子一人,又示意苗疆男子舉刀制住長風。繼續對著他所認為的軟柿子開刀:“敢有一個字作瞞,便立時殺了你!”

“她不是什麼內侍……”五王子的話又急又快,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她是長風公主……的宮女……”語至後來,終於來了個大喘氣。

苗疆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赭衣持劍人也目光深沉地打量著長風,重複道:“長風公主的……宮女?”

長風早先抹在臉上的汙泥早已在過河的時候被沖刷乾淨,之後疲於奔命,也沒有再補。

“不信你們看!”五王子將脖子向後縮了縮,手卻很欠地伸向了長風的頭,一撥拉,便將她的三尺青絲給披露於人前。

長風恨恨地瞪著五王子。

“原來是長風公主調教出來的宮女……”與久未回過神來的苗疆男子相比,赭衣持劍人此時話顯得特別的多,“果然不同凡響……”

說著,他瞥了眼五王子,冷哼一聲:“只可惜你所託非人了——”

顯然是誤會了他倆的關係。

長風卻在聽到這一句後,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若是真將他們看作是宮女同年輕御醫私奔就好了……

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再急著說話,而只是死死地咬著嘴唇,流露出幾絲不甘。

“在我們之前,你還見過別的不速之客麼?”

赭衣持劍人冷不丁問長風。

“當然。”長風看了他一眼,緩緩答道,“自今夜血月當空,不知道見了多少邪魔外道……”

“我們不是……”苗疆男子急急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被赭衣持劍人淡淡制止,他笑著望著長風,“有點意思。”

“要麼,現在就殺了我們……”長風此言一出,五王子便驚出一身汗,他生怕長風跟這些蠻夷賊人使激將法等同於玩火自焚。思忖間,長風的話已絲毫不滯地說了下去,“要麼,就說說你們的來意……”

“姑娘怎麼稱呼?”苗疆男子略顯突兀地問道。

“柳岸。”長風道。

希望今夜可以很快柳暗花明。

“柳姑娘,”赭衣持劍人從善如流地喚了一句,“你為何會使這暴雨梨花針?”

“家父所教。”長風神情平靜,繼而語氣一轉,“你們不會還想接著追問……我父母兄弟的事罷?”語至後來,牽了牽唇角,泛起一絲嘲弄之意。

“誠然,君為刀俎,我為魚肉。但來而不往非禮也……”她語含試探,“事到如今,你們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知道你們——”

“柳姑娘見過這個人麼?”赭衣持劍人忽然伸手入懷,隨即展開了一張布帛小像在她面前。

長風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