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險些摔了手裡的茶盞。

“什麼?!”

方絮說話大喘氣,“不過,卻被錦屏姑姑給擋住了。”

這世上,能靠三言兩語逼退楊昀豐的,恐怕也只有同樣得陛下青眼的魏錦屏了。

“你這招借力打力,用得很好。”長風不吝讚美。

“是殿下教得好。”方絮聲音低了下來,“婢子沒出上什麼力。”

“楊公公因何前來?”長風問。

“說是奉陛下之命,查探殿下禁足期間一應用度有無遭到剋扣……”

長風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還有下文,不禁問道:“實際上呢?”

“實際上,”方絮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啥也不懂的小宮女,跟在長風身邊久了,也有了獨當一面的風采,“婢子私下打聽過,貌似是御物丟失,夏公公尋了不同的藉口,在各宮搜檢……”

長風一聽,眼睛都亮了。

難道說,寒食得手了?

她想起與寒食的約定,起身直奔床榻。

“殿下要找什麼?”

方絮連忙問道。

枕頭下空無一物。

長風不甘心地把迎枕和衾被都掀開找了找,結果是一樣的。

她失望地坐在了床邊,對方絮道,“你接著說……”

方絮深吸一口氣,“眼下,七公主已經被拘起來了……”

長風變了臉色,怎麼好端端地扯到了七公主?

她讓方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清楚。

“楊公公發現有人趁夜進了他的居所,偷走了陛下的一枚閒章,”方絮把她儘可能打聽出來的東西全說了出來,“但並未聲張,而是佈下了一張網……結果等來的人是七公主。

長風蹙眉整理了片刻,隨即便有了下述判斷:

有人夜闖是事實,但閒章之說則是障眼法。

至於七公主為何事涉其中,她卻百思不得其解。

“我得去一趟清樨殿……”

方絮一聽就急了,“可殿下您還在禁足……”

偷著出宮就算了,去清樨殿可就是明著抗旨!

“本宮沒打算偷摸著去,”長風道,“稟報父王,經由父王同意,本宮光明正大地去。”

假如寒食還在宮裡,自己也正好藉此告訴他:自己已經歸來。

“殿下如何能讓陛下消氣?”方絮好奇道。

長風笑了,能讓孔方楚消氣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貴妃。而能讓貴妃幫自己說話的人,當屬七王子無疑。

“你去給阿晏帶個口信……”

兩人耳語了一番,正當方絮剛要離開之時,外面宮人來稟:“殿下的沐浴事宜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