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縣令搖了搖頭說道:“這又算得了什麼啊?無非多說了幾句恭維話兒而已嘛,你若報復回去,他是世家勳貴子弟還好說,至少我們還扛得住,但他如果是王爺呢?你這身無二兩肉的小身板兒子,你能扛得住?反正我是沒有這種能扛的身板兒。算了吧,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啊。”

縣丞問道:“那就這麼算了?”

孫縣令向前走路,與縣丞擦肩而過,輕輕地回答道:“算了吧,咱們又沒損失什麼啊。”

縣丞攥緊拳頭,恨恨地說道:“咱倆平白無故的被當做戲子,讓人看了笑話,你信不信明早等事情傳開了,咱倆就會被當成笑柄,顏面掃地,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啊?”

孫縣令聞言,露出似是輕蔑似是自嘲的笑容說道:“平白無故?”說完,他搖了搖腦袋,不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

而這時,另一邊的劉恆正‘端坐’在房間的榻上,閉著眼睛,嘴裡還哼著小曲:“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牽著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畫,無人的街道,在空蕩的家裡,就只剩我一個人開狂歡的party……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還是很想被你保護我心裡的慘痛,喜歡我很辛苦,其實我都清楚,放心這世界很大,但我記得你的叮囑……”

正當劉恆唱的正嗨的時候,‘吱’地一聲,門被開啟了,老牛端著一盆水走進來。他輕輕地把水盆放到地上,輕聲地說道:“公子,勞累了一天了,洗洗腳,解解乏。”

劉恆眼睛都沒掙開,用鼻子‘嗯’地一聲,表示同意。緊接著,他閉著雙眼,用兩隻腳在空中比比劃劃的,摸索著洗腳盆在哪裡。

老牛見狀,連忙蹲下,用洗腳盆配合著劉恆的腳,直到劉恆的腳穩穩地落到洗腳盆裡。他起身,向劉恆輕輕地問道:“公子,這個水溫還可以嗎?燙不燙呀?還需要調整嗎?”

劉恆回答道:“水溫正好,不用再調了。”

老牛“喏”完一聲後,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默不作聲,一言不發,彷彿想要把自己隱身一般。

劉恆泡著泡著,突然張嘴問道:“管家,你對這個孫縣令怎麼看?”

老牛沉思了一下,回答道:“這個孫縣令看起來挺機靈的,但是,怎麼說呢……”老牛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孫縣令。

劉恆接話道:“大事糊塗,小事機靈。”

老牛立即回答道:“對對對,公子說的是,老奴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只是一時詞窮,不知道怎麼形容他。”

劉恆說道:“孫縣令這個人是個聰明人兒,但也是個糊塗官兒。不經調查,他就貿貿然地跑了過來,親手把自己的臺柱子給拿走……呵呵呵……”

老牛小心進言道:“公子,咱們要不要防備他們一下,老奴知道有些人把顏面看的過於重要,哪怕怪不到別人身上,也會遷怒別人,不得不防啊,公子。”

劉恆不走心地回答道:“無妨,我借他們三個膽子都不敢找咱們的麻煩,管家,你放心。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就直接亮出身份,他們還能奈何得了我嗎?”

老牛感覺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哪點兒不太對,但是他認為劉恆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就放下心來,不再勸劉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