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讀書人恃才傲物一般道理,夏九就是仗著自己好看就為非作歹嘛。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唐詩覺得這事越發的古怪,“那他為何還執意要回京城?”

夏太傅府上對這位九公子並不怎麼友好,依照夏不渝的性子,又怎麼會執意回去。

除非……

“我三哥,莫不是不姓夏?”

許十八郎連忙捂住唐詩的嘴,一副這話是能隨便說嗎的樣子。

但這模樣擺明了是做賊心虛嘛。

唐詩掙脫開,“所以他回京城,是打算調查真相,結果又被人坑了,這次坑得厲害,直接把自己坑到嶺南去了?”

行吧,這種事情壓根就瞞不過唐詩,這丫頭跟長了一百個心眼似的。

“夏九沒跟我說過,但是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傳言。”許十八郎覺得這跟自家爹孃偏心眼還不一樣,夏太傅和夏家那位夫人,是真的對夏九不管不問。

說的更嚴重點,真不像是親爹親孃能做出的事。

好像夏九就是被他倆用來做擋箭牌的。

許十八郎的知無不言讓唐詩大概瞭解了些事情,“那他現在都被流放到嶺南去了,調查豈不是遙遙無期?”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夏九就這麼倒黴,回到京城就被算計了。

關鍵是夏九什麼樣的人啊,能把他這麼算計一番,只能說夏太傅也是蓄謀已久。

想到這,許十八郎就有些頭疼,“這嶺南跟河套府千山萬水的,這該如何是好。”

夏九身手不錯,卻還是被押解嶺南,顯然這路上還有高手。

只怕他這一路有些難熬,較之於唐家當初被流放至此,夏九的遭遇只能更糟糕。

而且他一個平日裡錦衣玉食極為挑剔的人,流放路上的那些苦頭,受得了嗎?

唐詩聽著這人絮絮叨叨,實在忍不住,“二哥,要不你快馬加鞭趕過去照顧他?”

“那還是算了吧,就他那臭脾氣,活該吃點苦頭。”

唐詩:“……”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好兄弟的擔心吧。

“對了,那些棉衣你做的怎麼樣了?”

“他都去嶺南了,哪還用得上?”

“那也得給他做啊,他這人可小心眼了,你要是不弄回頭肯定記仇,寧願得罪小人不得罪夏九的道理你不懂?”

唐詩:“……”我是真不懂。

河套府酷寒難耐,嶺南瘴氣重重,這是流放的兩大險地,非要分出個高低,說是難解難分也不為過。

流放的犯人一路上已經從鬼哭狼嚎變得沉默不語,浪費力氣只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機會越來越小。

誰不想活命呢?

畢竟活著才有希望。

“九公子,前面就是南陽郡,要不咱閒下來?”

押解的官差小心翼翼的問話,他就沒見過這麼難搞的人,明明是被押解的犯人,結果他們這些官差走路,這位公子坐在馬車上好吃好喝,這還有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