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唐安淮?

褚建文覺得自己腦殼有病才會提拔唐安淮。

大權在握的人一向積威甚重,單是這麼一眼就讓梁師爺一陣心慌,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把唐安淮提拔為監副,這樣給鄭大人一些壓力,而且養馬場的那些馬吏們哪個不是對這監副一職虎視眈眈?”

這就是樹靶子。

把唐安淮當成靶子豎起來,別說鄭德閔這個牧監,但是那幾十位馬吏就夠他喝一壺的。

還有那個王三郎,不整日裡鞍前馬後的嗎?

指不定也對監副一職十分上心呢,若是知道這監副一職被唐安淮搶了去,不知道又該是什麼心情。

褚建文聽到這話忽的笑了起來,“到底是師爺想的周全,腦子好使的很啊。”

梁師爺聽到這話鬆了口氣,虧得他有幾分急智,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過這一關呢。

“你們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辦事也忒損了點,不過這法子好呀。而且傳出去也好聽,既然是提拔人那自然也不能虧待了才是,行了順帶著給咱們的唐探花送些東西。”

梁師爺就說,在算計唐安淮這件事上,褚建文那可真是滿肚子的鬼主意,之前可不曾見過他這般機智。

“將軍真是寬宏大度,宰相肚裡能撐船,相信河套府定然盛傳將軍知人善用的美名。”

褚建文呵呵一笑,“本將軍也只是長了一雙慧眼而已,倒也不必如此溜鬚拍馬。”

彼時馬場里正熱鬧著。

唐安淮智退白蘭國大軍的訊息在整個養馬場傳播開來。

留守在馬場的馬吏們目瞪口呆,一遍遍的詢問著細節與過程。

便是鄭德閔都聽了不下十遍,臉上神色卻是再也掛不住。

怎麼會這樣?

就靠著三言兩語,竟然把幾千人的白蘭國騎兵給呵退了。

這簡直不可能!

然而馬吏之中也有他的人,遠遠看到了這一幕,雖然並沒有親耳聽到唐安淮說了什麼,但白蘭國退兵之事是真。

那可真是半點做不了假。

鄭德閔心情複雜,看著被眾人圍繞著的唐安淮,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當初還在京城時,明明這也就是個探花郎而已,可是在國子監卻是備受推崇。

年輕的學子們對唐安淮極其恭敬,他就彷彿被眾星拱衛的月亮,一如此時此刻。

還真是陰魂不散的讓人嫌惡。

鄭德閔清了清嗓子,“唐探花立此大功,本官自然要向將軍府那邊彙報,到時候定是要給你討個功勞才是。”

跟將軍府討功勞?

這是生怕褚建文不記恨吧。

唐安淮自然知道鄭德閔這看似大方的舉動實際上是給自己找麻煩,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多謝大人,如今唐某忝為牧場一員,做這些也不過是分內之事。”

鄭德閔聞言呵呵一笑,剛想要開口就聽到梁師爺那熟悉的聲音,“哎喲真是熱鬧,看來梁某來的正是時候。”

眾人一陣寒暄,梁師爺這才緩緩開口,“將軍聽說唐探花竟是以一敵百力拒白蘭國於城外,這可真是天大的功勞,若是不獎勵一二,豈不是寒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