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曾經在大魏朝的京城當了將近十年質子,後來得了機會逃回國。

剛巧遇到白蘭國內亂,他一戰成名從此成為第一王子的不二人選。

老國王雖然還健在,但已然強弩之末。

安塞倒也不著急,畢竟老國王是羌人王族血統,留著他還能夠一統四分五裂的羌人部族,再現當年羌人輝煌。

曾經在大魏朝屈辱的十年給這位年幼的白蘭國王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對中原王朝的忌憚也頗多。

但有時候卻也不免利慾薰心,比如說這次。

他想著河套府的戰馬一貫都是老弱病殘,搶來當戰馬自然不行,但當糧食倒也馬馬虎虎。

何況前段時間曾經的王兄又出現在西山八國,大有要重新殺回白蘭國的架勢。

安塞需要立威。

接到訊息後就第一時間趕赴河套府這邊,卻不想還是掉進了圈套之中。

這分明是中原人蓄謀已久的圈套。

給出假訊息,想要大傷白蘭國的根基,而血戰一場的白蘭國回去的途中,肯定會被其他部族趁火打劫。

到那時候大魏朝再黃雀在後從中漁利,屆時整個西北邦國都會被他們收拾一番。

後果不堪設想!

中原王朝一貫叫他們外族,有些甚至稱呼他們為異族、蠻族,輕蔑的很。

安塞也瞧不上中原王朝,但對他們的智謀又十分忌憚。

西域諸國可以內亂,但絕對不能被中原王朝收拾。

當年的衛大將軍絕不可以再出現!

思及此,安塞王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首看向身後,“以長生天的名義,總有一天本王子要踏平河套府,佔領中原!”

茫茫草原上頓時響起了白蘭國勇士們的聲音。

猶如雷霆一般,唬得唐詩渾身一顫。

“爹爹他們在說什麼?”

唐安淮正騎著棗紅馬往回走,察覺到女兒的異樣笑了起來,“這可就為難我了,我也聽不太懂。”

古羌語可不是誰都能聽得明白的。

那聲音逐漸遠去,唐詩也沒再多想,“那要是他回過神來發現上當了,你說會不會再殺回來?”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唐安淮讚許一番,“下次別問了,因為我也不知道。”

唐詩被她爹的皮一下很開心逗得說不出話來,“要是殺回來那就是褚建文的事情,當然依照這位安塞王子善於腦補的特徵或許他腦補一番又覺得是陷阱不敢殺回來。”

“然也。”唐安淮看著前方的馬群,遠處是碧草茵茵藍天白雲,再往那邊看去就是那古樸的河套府北城門。

不知道曾經發生過多少戰事,那城牆上又是沾染了多少的血跡。

“這些西北外族,最怕是就是比他們更為強勢的武力。”

唐詩點頭,“知道,以和平求生存則和平亡嘛。”

想要威懾眾人,自然得要效仿當年衛大將軍飲馬渾河的壯志豪情,只不過渾河現在可不在大魏朝的國境內。

“只是褚建文這般,只怕想要他威懾西域諸國比登天還難。”

竟然用四千多匹戰馬為誘餌,只為了讓他們父女倆在這混戰中死去。

這哪像是一個保家衛國的將軍該作為的事情。

唐安淮笑了笑,“他在河套府頗是有根基,現在敵強我弱,咱們先猥瑣發育,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偷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