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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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銘,小君病反覆無常,這次比較尤為嚴重,如果不是及時救治,恐怕凶多吉少。”和汪直銘說話的叫王錚,他今年六十歲了,在共濟醫院創立之初就在院中工作了,兩年前當上了院長,“你呀也不用太擔心,剛才你見過的那丫頭能救治小君。”
“我看她年紀輕輕,真的能治好小君嗎?”汪直銘深感質疑。
“甭看她年紀小,她呀,本事大著呢。”王錚談到何苒苒便讚不絕口,“她叫何苒苒,東京大學高材生,小何醫術可比我這個老傢伙強多了。”他接著說,“我想,安排小何當小君的主治醫生,你覺得怎樣啊?”
“我聽你的安排。”
急診室門開了,護士將病床推出。病床上,汪閔君度過了危險期,已經醒了。汪直銘伏在汪閔君病床前,關切地問她;“感覺怎麼樣了?”
汪閔君身體虛弱,笑容都顯得慘白無力。她側頭看著汪直銘,嘴巴一張一合,聲音比蚊子聲都小;“哥……對不起,總讓你擔心。”
汪直銘一手握住了汪閔君的手,頓覺的觸碰到了冰塊,冰冷的觸感傳入到了他心臟化作了洶湧的酸楚。他看著憔悴的妹妹,嘴巴微微張開卻馬上合上了,安慰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他輕撫著她的額頭,溫柔說;“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病。”
目送護士推著汪閔君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汪直銘又萬般委託王錚好生照料她。
拜別了王錚,汪直銘和小五驅車一同回到了家中。廖媽早早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但汪直銘擔心汪閔君沒胃口,匆匆吃了幾口米飯便讓廖媽和小五繼續吃,他獨自一人去休息了。臥室中燈關上了,床頭櫃臺上的檯燈卻亮著。汪直銘換上了睡衣,後背靠在床頭唉聲嘆氣。
‘小君的病再拖下去不是好事,是不是應該送她出國就醫?’
三個月前汪直銘便有送她出國就醫的想法,只是因為最近工作繁忙將此事一拖再拖。今天發生的意外給他敲響了警鐘,汪閔君出國就醫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是汪閔君的身體,她身體孱弱,能不能承受長途顛簸?想到這裡,何苒苒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指望她能徹底治好小君的頑疾,只要讓她的病情稍有起色就好。
其實,他急於送小君出國還有另外一層擔憂,那便是不想將他牽扯接下來的血雨腥風的博弈鬥爭中。
汪直銘知道無論是接下來要報復的韓五爺還是濱崎大夫都不是善類,處理不慎將要殃及家人。
他在害怕,小君會受到傷害。
所以,送她出國的事不能再拖了,要越快要好。
而且,在把小君安排妥當前,他不會對韓五爺動手,只是,韓五爺會不會給他機會?肯定不會了。韓五爺一定會藉助他殺張子房的事率先發難。
殺害同行是十笏行大忌,一旦觸犯行內會派人清理門戶。他是總掌櫃可以免於一死,但結局很可能是被驅逐出十笏行。
汪直銘開啟了酒櫃,挑了瓶朗姆酒,又拿了一個酒杯,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盯著手邊的電話。他知道韓五爺一定會急不可耐打來電話。果然不出汪直銘所料,在一瓶酒見了底時,電話想了。
汪直銘把聽筒按在耳朵上,對著嘴邊地話筒說;“誰?”
“是我,你五伯。”
“是五伯啊,你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是不是為了子房的事?”汪直銘懶得迴避話題,開門見山地說。
“你為什麼要做日本人的走狗,還要殺張子房!”他的語氣很生硬,分明是在審問汪直銘,“你馬上來一趟十笏樓,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汪直銘清楚此事躲不過,總要去面對。而且,他此次去見韓五爺並非要解釋什麼,而是要和他徹底撕破臉皮。
二十分鐘過後,汪直銘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座融匯了鐘鼓樓風格的古樓,它就是十笏行的總部十笏樓了。十笏樓分兩層,第一層是拍賣會場,二樓是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