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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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汪直銘安慰著驚恐不安的韓燁,接著說,“你剛才的意思是韓伯出賣了張叔?不會吧,他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絕不會替日本人辦事。”
“我哥他不是在為日本人辦事,而是借刀殺人。”韓燁說,“老張行動失敗後掛了彩,但不至於死,殺死他的是我哥派去的人做的。”注意到汪直銘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接著說,“如果你不信,可以問秦晉。”
“子房在被捕前告訴我,我爹後撤到衚衕裡才被槍殺了。”秦晉面無表情地對汪直銘說,“因為需要你幫助調查我爹被殺真相,當初我才沒有立刻殺了你為子房報仇。”
汪直銘聽完這話,暗想他也不是一根筋。
“他和我爹素來交好,最近也沒有利益衝突,我想不明白韓老狗為什麼一定非要置我爹於死地?”
“他只是為保住十笏行而不得不犧牲了老張。”韓燁深深嘆了口氣,說,“老張的行動勢必會驚動濱崎,一旦日本人徹查下來,十笏行將雞犬不寧了。”
韓五爺確實將十笏行看做親兒子,但像韓燁說的那樣,他擔心張道夫的行動會牽扯到十笏行的安危才派人殺死他的理由並不成立,畢竟,韓五爺如果單純了保護十笏行只要向濱崎透風報信足夠了,沒必要再補刀。這似乎說明,在韓五爺看來張道夫有不得不死的理由,汪直銘在隱隱約約中想到,這起撲朔迷離的命案還有更深層的原因,那便是黑百合的下落。
“日本人佔領上海以來,曾經多次找藉口到十笏行滋事,結果呢,十笏行還不是屹立不倒?我想你的理由並不成立。”汪直銘看向滿面驚恐的韓燁,說,“你肯定對我們隱瞞了更為重要的事實。”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可以發誓,如果其中有一句假話,我韓燁被天打五雷轟。”韓燁立馬慌了神,慌忙解釋一通,看著汪直銘審視的目光,知道瞞不下去了才說了實話,“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殺老張還和什麼“黑百合”有關,至於細節,他從來沒對我講到過。”
很明顯,黑百合在觸動著韓五爺的神經,他應該清楚濱崎來上海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手段找到黑百合,護送回日本,張道夫替軍統尋找黑百合分明是把自己性命以及整個十笏行拖入泥潭。
他了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韓五爺是導致張道夫死亡的罪魁禍首。
韓燁看著汪直銘雙眼中的兇光,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你打算殺了他?”
“我父親和張叔兩條人命,他是得有個交代了。”汪直銘說,“只要你在十笏行公開他的罪行,我想叔伯們不會反對我這樣做。怎麼,你還念著兄弟情誼不忍心他死?”
“不要誤會,我巴不得他死!”韓燁說。
“你幫我做一件事。”汪直銘說,“你給韓五爺捎個話,告訴他我手上有當年我父親的死因,他不想我在十笏行內公佈,明天晚上,在十笏樓等我。”
“好,我答應你。”韓燁立馬答應了,順便哀求說,“現在可以送我去醫院了吧。”他的傷口雖然簡單包紮了,但仍然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救治。
小五送韓燁去了醫院,店裡只剩汪直銘和秦晉兩人了。
“我去解決了韓老狗。”
“不,這次我親自去。”汪直銘堅決地說,“我不但要清理門戶,而且為我父親,張叔還有子房報仇。”
他之所以搶著應下不是真要馬上宰了韓五爺,偏偏相反,他要暫時留韓五爺一條命問清楚黑百合的事。距離黑百合檔案被盜已經將近一個禮拜了,按理說,軍統得到了黑百合情報後勢必會有行動,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他們就像沉入湖中的石頭一樣杳無音信了,這是不正常的。
在黑百合被盜前,汪直銘記得何苒苒曾經為韓五爺瞧病,雖然韓五爺的確有病,但時間點未免太微妙了。如果這只是巧合的話,剛才韓燁也證實韓五爺或許因為黑百合殺了張道夫,兩個牽扯到黑百合的巧合疊加在一塊或許不再是巧合了。他懷疑,韓五爺和濱崎以及軍統一樣在緊緊盯著黑百合,並且他深深懷疑何苒苒腳下的船可能不只是軍統。
要想解開這些疑惑,他不得不找個藉口暫時保住韓五爺。
秦晉沒想那麼多,單純的相信了他;“我希望你能做到。”他帶上了鴨舌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剩下汪直銘一個人了,穿過了擺滿了古董的博古架,他看著牆上的全家照越來越擔心小君的安危了。從小到大,她還沒受到那樣大的驚嚇,現在一定很絕望害怕吧。這時小五回來了,告訴他小君已經在汪家了。
聞得這個訊息,汪直銘趕緊回家探看。推開門,他看到汪閔君躺在廖媽懷裡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