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銘有點哭笑不得了;“這樁買賣的確有些風險,相應的報酬的確也高,你報個價,我和他們一定給你。”

“三萬大洋。”唐冕絲毫不含糊,直接報了個價。

“三萬塊錢三條命,物超所值。”汪直銘爽快地答應了。

在汪直銘一家店面前,唐冕停了車。小五正守在店鋪門口,警惕著這臺來歷不明的豪車,等看到了汪直銘露了面才慌忙上前,他有什麼話要問,只是察覺到汪直銘臉色不對所以忍住沒開口。在汪直銘安排下,小五和秦晉攙扶著韓燁盡了店。

汪直銘沒有著急進店,唐冕也不急於一時離開。她含上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汪直銘眼疾手快地拿出火機替她點上了。

唐冕吐出口煙,瀟灑地將遮住側臉的長髮甩到耳後,笑說;“秦公子和韓掌櫃的錢你替我催催,至於你的那份,我暫時不想拿。”

唐冕不是吹牛,而且確有實力,不然,上海有權有勢的人千金散盡求她幫忙搜尋情報了。

“我不喜歡欠人情。”

“我卻喜歡你欠我人情。”唐冕彈掉了菸頭,抿嘴一笑;“後會有期。”

韓燁大腿和手臂上的傷口還未包紮,鮮血浸溼了衣裳,滴在了地板上。因為失血過多,他臉色蠟白,幾乎要昏厥過去了,看到汪直銘的到來,他苦苦哀求說;“送我去醫院。”

“把你出賣張叔的事說出來,我保證送你去醫院。”汪直銘信誓旦旦地說。

“你這是趁人之危,是逼供!”韓燁仍然不肯鬆口。

“這份書信是你找人偽造韓伯的吧?”汪直銘拿出了那張偽造的書信,在他面前展開說,“上海能模仿他筆跡的人並不難找,你若在嘴硬,我可以讓小五挨個去核實,不過,這可能需要時間,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

“我如果死了,小君也活不了。”韓燁手裡還有小君那個籌碼,不相信汪直銘敢殺了他.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但是,上次咱們的賭局牽扯了毛先生以及他身後的石頭幫,你償還不了賭債,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汪直銘擊潰了他最後一堵倔強的心裡堡壘,“你只是韓伯的棋子,不要指望他會替你撒屁股,接下來要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韓燁懂得審時度勢,嘴硬不說只是想要的更多;“我可以說實話,只是想……”他支支吾吾地搓著手掌。

“我們的賭約作廢,至於毛老闆那邊我說了不算。”不等韓燁把話說完,他直接開出了誘人的條件,“另外,我立刻幫你包紮傷口。”

韓燁答應說實話了,汪直銘才為他包紮了傷口。做完這些,韓燁才開始說出了實情;“那封信的確是我叫人偽造的,但這樣做是經過我哥允許的。”

韓燁的話沒沒說囫圇,秦晉便掏出了一把匕首。汪直銘一看情況不對,搶先一步抓住了秦晉的手腕,說;“住手。”

“這條老狗出賣了我爹,我要宰了他!”秦晉眼神充滿了兇殘的火光。

如果不是汪直銘阻攔,韓燁這會兒就變成冰冷的屍體了。秦晉不理解汪直銘為什麼替雜碎說情,但看著他眼神中從來未有過的堅定,火氣消散了許多,無論怎樣,他需要聽到事實的真相。想到這裡,他我握住刀的手緩緩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