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今天我要兌現承諾找出出賣張叔的內鬼。”汪直銘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但需要你和我一同解開。”

“你指的內鬼是誰?”

“是韓燁,今晚我要他當著你的面親自承認出賣張叔的事實。”

“暫且和你說的一樣,出賣我爹的人是韓燁,但據我所知,他綁架了小君,受威脅的人是你不是他。”秦晉說,“你有什麼資格讓他親口承認?”

“因為,受威脅的人不只是我,還有韓燁。”

“什麼意思?”

“韓五爺想要坐總掌櫃的位子,但眼下老何是支援我的,而你卻是個對他極為不利的因素,因為他害怕你查到韓燁出賣了張叔,所以,他選擇了一條十拿九穩的辦法,那便是殺了我,那樣,他就再無憂慮了,但殺了我要把手洗乾淨,而幫他洗手的人正是韓燁,而為了不讓陰謀敗漏,韓五爺不但要殺我而且還要殺韓燁滅口。”他看向若有所思的秦晉,說,“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你打算救韓燁的命?”秦晉明白了汪直銘話,”你不怕死?“

“就算今晚我不去,難道你會放了我嗎?我手上可是沾滿了子房的鮮血!”汪直銘在他沉默的臉上得到了答案,秦晉不會原諒他的,不過,這倒符合他有言必行的性格,“另外,我還得去救小君。”

“你需要我做些什麼?”秦晉一向恩怨分明,汪直銘是要手刃的殺弟仇人同樣也是同門兄弟,他可以一槍崩了仇人,也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

“明知山有虎,你敢不敢和我去一趟虎山?”

“切,什麼虎山,不過是狗窩而已。”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答應了,“我們在明月樓匯合。”

鐘錶“咔噠咔噠”的響聲在安靜的書房中迴盪,汪直銘目不轉睛地盯著時間,嫻熟地將一顆顆子彈裝進了子彈夾,針指向七時,他將手槍上了膛然後揣進了風衣內口袋,起身離開書房,踏上了生死未卜的戰場。

他來到了茶樓,注意到了門前的凶神惡煞的保鏢,扔掉了菸頭面無懼色走了過去。保鏢攔下了汪直銘,直言要搜他身。汪直銘二話不說掏出手槍遞給其中一人,蔑笑說;“繳槍不是我汪某的風格,除非你一槍崩了我。”

兩名保鏢瞭解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接槍挑釁,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高如何是好了。此時,韓燁的管家衛綰聞聲趕來,接連呵斥教訓了兩名保鏢,又轉頭對汪直銘陪笑說;“你別和他們粗人一般見識,裡面請。”

汪直銘把弄著手槍,說;“你這位知書達理的人不會也要讓我繳槍吧?”

“我哪有那個膽兒呀。”衛綰勾搭上了汪直銘肩頭,半笑不笑。

走入茶樓大廳,汪直銘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冷冷清清的,不用多想,肯定是韓燁包了全場。

他跟著衛綰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推開扇門,他看到韓燁和秦晉守著一桌山珍海味,齊刷刷看向他。

秦晉能來,完全汪直銘的意料中,雖然如此,他依然很感動身邊有這樣無理由信任他的兄弟。如果今天的計劃不能成功,死在秦晉槍下他毫無怨言。

汪直銘囂張地在他們對面坐下,裝模作樣地對韓燁說;“秦哥也在啊,我還以為只有你和我吃席。”

明月茶樓全部都是韓燁手下,自然不懼怕他;“今天我花錢作東請客,要請誰來,我說了算。”

“我是粗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這頓飯我是主動來吃的。”秦晉開口說,“是不是你出賣了我爹?”

“好好好,你們這是擺下鴻門宴,逼迫我就範吶。”汪直銘深嘆了口氣,“張叔今個頭七,是得個他交代了。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先和韓掌櫃瞭解了恩怨。”他看著韓燁故作鎮定,說,“無論如何,小君什麼都不知道,你拿他威脅我會不會太卑鄙了。”

“你還懂得卑鄙?為了讓濱崎大夫幫你對付我哥,方便你坐穩了總掌櫃,你不惜出賣老張,殺死子房,那個時候,你知不知道卑鄙怎樣寫?不過,我不會做的那麼絕,小君在我那裡吃得好,只要你答應廢除了賭石協約而且承認你出賣了老張,我和小晉會念在過往的同門情誼上放你一馬,不然,別怪我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