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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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夜晚的霓虹一如既往的絢麗多彩,美的就像鑲嵌在夜空中璀璨的寶珠,而百樂門則是眾多寶珠中最為為奪目耀眼的一顆了。
汪直銘來百樂門不下十次了,始終喜歡不上這裡的歌舞笙簫,這是因為他是來辦正事的,並非尋歡作樂。
汪直銘從福特車中下來,緩緩走進了百樂門大廳。
大廳中的樂隊正演湊著一支歡快的爵士樂,舞池中央的一對對男女踩著音樂節拍歡快地跳著交際舞。汪直銘一眼認出了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唐冕,其實這並不是汪直銘眼神多好,而是唐冕身材高挑,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眼便可認出。她正在和一位男舞伴跳舞,現在去打擾是不禮貌的。汪直銘挑了個位子坐下,伸手摘了顆果盤中的葡萄,準確無誤地扔到嘴中。
“香檳。謝謝。”他叫住了一位路經的服務員,笑說。
“好的先生”服務員挑出托盤上盛有香檳的酒杯,放在了汪直銘眼前的桌面上,彬彬有禮道,“請慢用。”
汪直銘一手端酒另外一隻手也不閒著,在口袋中翻出了一塊大洋送給服務生做小費。等服務生離開了,他獨自喝著香檳,目不轉睛地看著舞池燈光的那一襲火紅。
唐冕為了美麗而忽視了嚴寒,她只穿了件抹胸露背的紅色長裙,猶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其她女人則成了陪襯玫瑰的綠葉。幾秒鐘後,汪直銘臉色驟變,他看清了唐冕的舞伴竟然是韓燁!
韓燁有四十有三的年紀了,發了福也謝了頂,加上他本就矮,活生生成了個圓球。他和唐冕在一塊跳舞相當不搭,說句不好聽的實話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一灘牛糞上。
汪直銘對韓燁好色的品性素有耳聞,他人老心不老,到處沾花惹草。最近一段時間,汪直銘成了百樂門的常客,為博唐冕歡心每次都一拋千金,他似乎妄想收她做三房。
以前,汪直銘還不相信坊間的流言蜚語,現在看來確有其事。他暗笑韓燁不自量力,大上海拜倒在唐冕裙底的富豪十個手指頭也掰扯不過來,其中不乏長相俊逸的富少,他一個糟老頭子憑什麼有信心能征服她的心?難道不知道自個被當猴子耍?
唐冕一個不經意的回眸注意到了他,沒有了和韓燁繼續跳舞的心思了,她果決地甩開了韓燁戀戀不捨的手,在汪直銘身邊坐下了。
“你放了韓掌櫃的鴿子,不太好吧。”汪直銘在服務員手中接過件皮毛大衣,親自替她披上。
唐冕翹著二郎腿,優雅地點上支女士香菸,嫵媚地挑眉一笑;“那看是為誰放他鴿子了。”她見汪直銘笑而不答,不再逗他了,“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所以來找姐姐幫忙?”
“還是唐姐瞭解我。”汪直銘正要說明來意,抬頭注意到來往人群,立刻改口說,“這裡人多眼雜我不好開口,我們到樓上包間再詳談?”
“好啊。”唐冕瀟灑地彈掉了菸蒂,爽快答應了。
兩人剛走到了樓梯口,看到韓燁攔在了上樓梯的卡口。
韓燁剛被放了鴿子,滿肚子都是火氣,特地來找汪直銘的蠻煩;“我倒是誰的面子那麼大,竟然讓唐小姐親自迎接,原來是汪大掌櫃呀,這就不奇怪了。”有韓五爺撐腰,他自然不把汪直銘放在眼中,又加上他剛才喝的半醉,囂張跋扈的性子暴漏無疑,“我呢也不是小氣的人,這件衣服讓給你了。”
汪直銘正要出言呵斥他,沒想到唐冕直接一巴掌扇在韓燁臉上。
韓燁一手捂住紅彤彤的巴掌印,難以置信地望著唐冕。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被除了老孃外的女人打臉,唐冕算是第一個,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下,如果默不作聲嚥下這口氣,他在上海還怎麼混?韓燁指著唐冕的鼻孔,怒罵道;“臭女人,你敢打我?”
“我是在教育你如何尊重人!”
韓燁氣不過,正要教訓唐冕,不料汪直銘擋在了她身前,微笑裡藏著怒氣;“韓掌櫃,你侮辱唐小姐在先,現在還想打人不成?如果你再為老不尊,敗壞十笏行的面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好好,我認錯,你先放手。”韓燁手腕傳來的劇痛讓他面部都扭曲了,他不得不服軟。等汪直銘鬆開手,他摔下了一句狠話;“這筆帳我會記住的。”說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你為了我去招惹韓燁,不值得吧。”唐冕怒氣來的驟然消散的也快,這不,她上一秒怒氣衝衝地掌摑韓燁,此刻卻風情萬種的和汪直銘勾肩搭背,樂呵呵地開著玩笑。
“無論茅坑裡的大便是自個家的還是別人家的,都一樣噁心。”汪直銘說。
唐冕怨笑地說;“你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卻不是我想得到的回答。”
“唐姐需要什麼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