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花和郭星南有了之前知味軒火爆的經驗,在管理上倒是比江溪更有經驗些。

一個開業儀式,也是被他們辦的紅紅火火,熱鬧中帶著有序。

門口有兩個大漢拿著之前郭星南記錄的預約名單,跟客人們一一校對身份,然後分發開業小禮品,好讓賓客感受到知味軒的公平和禮節。

他們雖然換上了平常小二的衣服,可總覺得拘束似的不時的想去擼一下袖子,但又怕被賓客們看到了,引起不好的影響.

這份糾結與剋制讓他們的整個動作都因生疏而顯得格外忙碌。

等到江溪隨著徐懷之一行人到知味軒門口之時,正看到這一番賓客滿堂卻又盡然有序的景象。

林翠花這安排,就是徐懷之看了,也是連連點頭。

“不錯,看來宋家娘子的姐妹,確實有些本事,一介女流竟然能把這些臥虎山五大三粗的漢子安排的如此妥帖。雖說做了鄉官就不便經商,但特殊地方特殊對待,臥虎山的山民都需要一份安穩,有她這個既能經營酒樓又能帶領種田的里正,倒真是福氣。”

臥虎山的事算是江溪強求來的,可現在能聽到徐懷之對他們的正面肯定,江溪也替林翠花感到高興。

可徐懷之的話才剛說完,就聽有人十分不服氣的插了一嘴,“太守大人對這幫匪徒有這般高的評價,可真是出人意料。不過,下官還是忍不住要提醒大人一下。”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山匪畢竟是山匪,亡命之徒怎可厚待?大人非要以一己之力強制改變他們的身份為他們洗白,若是以後他們匪意未改,再鬧出人命官司,那大人可就是放惡鬼入人間的罪魁禍首。”

劉疆今日穿了常服,可擺的架子卻一點也不小,不但用了他能用得起的規格最高的馬車,還專門裝飾的富麗堂皇。

而作為太守的徐懷之今日雖用了三輛馬車出行,可跟劉疆那輛華蓋錦帳的龐然大物相比,卻是相形見絀了不少。

“多謝劉刺史的提醒,不過本官既然能允他們如普通百姓般正常生活,自然也就能束縛住他們安安穩穩不再鬧事。”

徐懷之頓了頓,極其鄙夷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劉疆地馬車一眼,道:“反倒是劉刺史,聖上是專門給你特加了俸祿嗎?出門閒逛還用如此規格的馬車,若是再不知收斂,怕是要有麻煩。”

那馬車是齊河王家新送給劉疆的,他喜歡的緊,自然聽不得別人拿這車做文章。

心中一惱,想到王秀之前給他傳遞的那個訊息,當即就冷哼了一聲,“下官聽聞有人用我的醉言醉語在背後參我不知收斂,今日看來,原來是太守大人。”

“下官還以為太守大人是多麼的君子正義,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劉疆篤定了王秀口中那把京城之人招惹來的人就是徐懷之,當下氣得給徐懷之極其敷衍地行了一禮轉身就要走。

反正徐懷之已經跟他扯破了臉皮,他也就不在意會不會在面子上得罪他了。

走到徐懷之面前,劉疆還特意狠狠甩了甩袖子。

誰知他剛與徐懷之錯開步子,就聽到從徐家馬車的另一側傳來了一個極盡冷肅的聲音。

“劉刺史,好大的威風啊!竟是連太守大人也放不到你眼裡了。”

今日天氣晴好,劉疆站在徐懷之的對面正對著太陽。

那人在一片晴光中抱臂走來,劉疆連臉都看不清,可單是那一身黑衣短打和腰間的“禁”字墜牌時,就足以讓他渾身如墜冰窖寒冷刺骨。

“侍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