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此複雜的情緒,也難得他們竟然能在這一刻表露的如此到位。

屋門很快就開啟了,江溪前腳邁出,後面紫衣山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哀聲急吼道:“你還想知道什麼,我招我都招還不行嘛!你別走,把解藥給我!!”

“嚶嚶……救、命……啊……”

江溪把門一關,一屋子鬼哭狼嚎頓時被掐斷了聲響。

她掃了眼地上剛剛醒來的周鵬,冷聲道:“臥虎山今日收到楊家峪給他們的訊息,說我們旮旯村最近發了一筆橫財,家家戶戶都藏著財寶。”

村民們沒注意到江溪的眼神,可她的話他們卻聽得很清楚。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遭受的這一切,緣由竟然是來自他們的友好鄰村楊家峪。

這樣的謠言,楊家峪的人怎麼說得出口!

村民們頓時群情激憤,“竟然是楊家峪的人乾的,這也太過分了吧!”

“之前我們兩個村子雖說有過一些小過節,可那都是舊事了,自從楊氏嫁到旮旯村之後,咱旮旯村感激他們的武力庇護,也沒少給他們送東西呀,怎麼能這樣呢!”

說起楊氏,有的村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哎!今下午周鵬和馮氏來吃吃喝喝,我怎麼沒看到楊氏出門呀?”

“對呀!就算周貴法沒臉見人了,也不可能單單留了兒媳婦跟老公公單獨在家裡的呀!”

這個朝代男女之別看得很重,尤其是兒媳和公公這樣的輩分,若非有十分特殊的情況,更是不可能單獨相處。

何況,就馮氏平日裡對周貴法的在意,就更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除非,楊氏不在。

住在周貴法家的鄰居撇了撇嘴,“哪有什麼兒媳婦呀,楊氏上午就讓周鵬給休棄回楊家峪了!”

上午她也是沒憋住為楊氏說了幾句公道話,沒想到周鵬竟然轉頭就把人給休了。

當時她還覺得楊氏還年輕,家境也不算差,能逃脫周家那個魔窟,倒也算不得壞事。

現在看來,一切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休了?”幾個村民定了定神,旋即也覺出了不對,“就算楊氏跟周鵬和離了,也不至於牽連到我們整個村子呀?這……這楊家峪的人也太惡毒了吧!”

村民們都氣鼓鼓的,你一言我一語實在想不通楊家峪這麼做的緣由。

周鵬心虛得默默扒拉了一下自己旁邊的草杆子,爭取把頭埋的更深免得被人發現自己已經醒來。

馮氏嚥了口唾沫,也再次發揮起了自己的茶界表演功底,一臉怒意道:

“就是!惡毒!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楊氏生不出兒子來,我們老周家因為她都要斷後了,休了她怎麼了,竟然還敢找臥虎山的山匪來鬧我們!什麼玩意兒!”

江溪,一隻腳搭在老樹的粗幹上,託著腮有一搭沒一搭的摳著樹皮。

聽到馮氏這句話,突然笑出了聲。

“休棄可不是和離,何況楊家峪的人可跟山匪說了,咱村的人不但過河拆橋,還說他們村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三從四德樣樣不佔,誰也娶不得!也不知道,誰家這麼狠毒,能把話說這麼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