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剛才還在滿腹怨懟的村民頓時沒了聲響,一個個的面面相覷。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話說的實在是太狠了。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女子,自然知道說一個女子沒有三從四德這後果有多嚴重,且不說被夫家嫌棄,就算被休回孃家,那也是祖祖輩輩抬不起頭來的事。

更何況造謠者說的還不只是一個女子,竟然說人家整個楊家峪的女人都是如此。

誰家的孩子不是爹生娘養的,誰家的姑娘媳婦不要留點好名聲,突然被莫名其妙扣上這樣見人的帽子,跟扒了整個楊家峪的祖墳也沒太大的區別了。

“這特麼是誰嘴這麼不留底線!”

村子裡終於有憋不住的,開始低聲咒罵起來。

馮氏也不甘落後,罵人的話是張嘴就來,只不過她罵的話卻把矛頭指向了楊家峪。

“簡直是胡說八道,楊家峪的人是長的上下顛倒了嗎,撒個慌就撒的這麼臭不可聞!為了騙山匪來搶我們村,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有的村民被馮氏帶了節奏,也跟著再次憤慨起來,“說不定還真是!那楊氏是楊家峪里正的女兒,當年周家娶楊氏的時候,他們高高興興的,現在楊氏被休了,楊家峪就惱羞成怒,在那給我們瞎編排故事!”

“這算什麼事啊!走,咱們得去楊家峪討個說法!”

馮氏見自己的鼓動起了作用,正偷偷開心,轉頭就見江溪倚靠在老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眼神,登時就把馮氏看侷促了。

“你……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我就是看你這屁放的挺精彩的,很期待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本事能讓我再見見世面。”江溪說罷,還順帶著對馮氏聳了聳肩,示意她繼續。

馮氏被說的老臉一紅,可為了維持自己的面子,她還是想著再拼一把。

“江溪我看你就是跟楊家峪一夥的那個人吧!我說楊家峪的事挨著你什麼了,還有沒有點長幼尊卑了,竟然這麼對我一個長輩說話!”

“想做我的長輩?”江溪不屑地笑笑,“既然您老人家大白天的就做起夢來了,就不要那麼拘謹了,還有什麼么蛾子,要不就一塊兒出了吧!”

“你!”馮氏見一激未成,還讓江溪看她的眼神更加諷刺起來,想到他們家之前對楊氏所做的一切,臉色明顯白了白。

“我是不想讓咱們村被楊家峪的人耍了而已,我能有什麼么蛾子。”

“是嗎?那在李大娘家的酒席上,你跟周鵬來的這麼晚,吃的又那麼著急,是趕著幹什麼去啊?是不是想看村裡人被山匪圍堵的熱鬧啊?”

馮氏沒想到江溪年紀不大,看事卻這麼老道,登時開始結巴。

“我我我警告你,你別胡說八道!我就是來吃個筵席而已,你是不是看到我偷偷裝了你們的邊果,所以才故意把這事推我頭上,想讓我出醜啊!”

馮氏一邊說著,一邊煞有介事的把自己口袋裡那些邊果掏出來,狠狠砸在了地上。

邊果掏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她身前已經灑滿了厚厚的一層才算掏完,看得旁邊的村民,滿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