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那裡正當的,都已經被罰沒家產了。

再說他被推薦到仲宮鎮的事,又跟他的個人能力有什麼關係,還不是他爹以權謀私,也虧得周鵬臉皮厚,這樣的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因為宋雲的戶籍才剛剛透過簡荼春落下,他自己也沒有要去做里正的想法,所以到了村民選擇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站到了李大娘家的身後。

李老頭在腿傷之前,是經常帶領大家上山打獵的頭領,現在周貴法下臺,他的腿也好了,自然會有很多人支援他。

周鵬見狀後,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這些人算個啥,村裡可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受了傷沒來呢,他們人雖然沒到,可沒說要棄權呀!我可都挨家問過了,那些人可都是支援我的!”

“是嗎?那可不一定。”江溪的話剛說完,眾人便見宋雲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寫滿名字的紙交給了簡荼春。

那是宋雲今天費了一上午的工夫,才得到的結果,雖費時費力,卻效果顯著。

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多都是現學現賣,可大體都能看出來,這些名字不是別人,正是村裡那些受了傷沒來參加里正選舉的人。

“你說的可是這些人嗎?他們可都是簽了名字棄權的,什麼時候說要支援你了?”

簡荼春讓屬下把那張紙逐一展示給了眾位村民看,轉到周鵬面前時,他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般了。

“收了我家的雞蛋,竟然還反悔!”馮氏狠狠啐了一口,“都是些良心被狗吃了的玩意兒!活該被豬拱!怎麼不然豬直接坐死他們!”

馮氏唾沫星子噴了兩丈遠,罵完了那些傷病的,又開始罵站在她旁邊的村民。

“你們這些人,也都是些養不活的白眼狼!難道你們都忘記了我們家做里正的時候,給你們謀了多少福德了嗎?!”

眼看馮氏越說越不像話,村民們也不是泥巴捏出來的,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馮氏的真實面目,誰還吃她這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當即就有村民回懟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你們家給我們謀了什麼福德,你倒是一一擺出來說說!我看是給你自己家謀福德還差不多吧!”

“就是,服徭役讓我們幫你家幹了也就算了,之前我家跟王嬸子家田地的糾紛,讓周貴法來主持公道,最後把田地劃到了你們自己家的名下,這就是你們家的公正嗎?”

“你家葡萄上學堂的束脩還是讓村裡人挨家湊的呢,我們說什麼了嗎?借別人的錢就跟大爺,一次都沒還過!”

“就你們家這樣還想再當里正?是打量著咱們村裡人都傻了不成?我呸!”

有離的馮氏遠的,使勁啐了一口,馮氏為了躲那口唾沫,嚇得接連退了好幾步,好在被兒媳楊氏扶住,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馮氏一把將楊氏推了個趔趄,“滾一邊子去!少在這礙老孃的事!”

對村民們指責她的事更是梗著脖子,死活不承認,“我們傢什麼時候欠你們錢了,就我們家的條件犯得著借你們這群窮酸鬼的錢嗎?那都是你們自願拿出來給我們的,我什麼時候說借這個字了!”

眾人見此,紛紛對她露出了鄙視無語的眼神。

“你家現在要啥沒啥的,你兒子長那個熊樣,還天天往窯子跑,人家楊氏沒舍下孩子還跟你們過,都是給你臉了,欺負老實人沒點逼數了!”

住在周鵬家旁邊的鄰居,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周鵬的德行和馮氏對兒媳平日的行徑都給暴露了個乾淨。

他們對楊氏印象好,對周家母子可是一點都不願給他們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