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放心,我一個小小村婦,可開罪不起鎮遠侯府,不會拿公子的性命開玩笑的。”江溪篤定道:“這就是治你病的法子。”

“可此方明明是治療頭部病症的針法!”

儘管方雁回並不信那些什麼鬼神之說,可他自問對自己的癇症也多有了解,從沒見過哪個大夫治療癇症是從頭上施針的。

“你的病,就是在頭部。”

“不可能,我……”

方雁回還想要再說下去,卻被侍衛打斷了,“公子,我們都看過那麼多的大夫了,不如就試試江娘子的法子吧!”

這話直擊方雁回的痛處,因著這病,家裡人上上下下都為他著急,試一試又有何不可?

他嘆了口氣,手中捏著那張針法圖,像是握著自己僅有的希望一般,把字吹乾後,摺疊的整整齊齊放進了懷裡。

“那,江娘子明日要為我施針嗎?”方雁回收了心神,話語間格外恭敬。

他久病難醫,對江溪多次懷疑,也算是人之常情,不過江溪對這個少年印象卻是不錯,輕言道:“不用,三日之後,我再來為你施針。”

若是快馬加鞭,到那時,侯府中應當也有迴音了。

“那雁回就有勞江娘子了。”方雁回即便半躺在床上,也絲毫沒有失了禮數,對江溪遙遙一拜,算是徹底對她放下了芥蒂。

方雁回幾人休息了片刻離開後,江溪這才得了空閒,把野豬肉和紅燒的方子交給了郭忠義。

等她趕著騾車離開彩石鎮的時候已至晌午,沒了王大缸的彩石鎮,百姓們幾乎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往知味軒跑。

至於聚成閣之後會如何,沒有一個人關心,反正做菜也不好吃,他們有知味軒這樣一個物美價廉的酒樓去處就已經足夠了!

雖說彩石鎮上來了位京城的大戶公子,可畢竟離旮旯村還有段距離。

村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里正的選舉。

雖說平日裡這裡正的位置都是由其他里正共同舉薦出來的,但礙於之前周貴法以權謀私舉薦自己的兒子一事暴露。

這次簡荼春則直接讓村民自己投票選舉。

剛吃了午飯,簡荼春便跟幾個屬下騎著快馬揚鞭而來,村民們也都紛紛停了農活,在村頭聚集起來。

自從知道了今天下午要選舉里正的事,周鵬和周貴法一晚上都沒睡好,周貴法是生氣和無奈,周鵬則是心中另有思索的激動。

因為是里正選舉,又有亭長簡荼春坐鎮,村民們來的格外速度,村頭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片人。

“人都來齊了嗎?”簡荼春問道。

“稟亭長,除了有傷病在家實在下不了床的,就只還有宋雲一家沒有來。”

簡荼春一聽來了興致,輕哦了一聲,道:

“你們旮旯村大部分男人都被徵去服徭役了,留下一群老弱婦孺還挺有戰鬥力呀!竟然還有人打架打的下不來床,若有這閒情逸致,何不去前線參軍打仗,報效國家呀?”

周鵬站在樹蔭下冷笑,戰鬥力?村裡這麼多人被野豬拱傷,還不是拜江溪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