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武器都是購買自南陽郡,若我是商人,自然只販賣最差的武器,而保留最新的武器。若是如此,對方的武器‘精’良程度,首先就比我們的好。

其次,我們的各種軍資都需要採購。但是荊州根本不生產那些,若是打起來,對方以戰爭的名義,中斷那些貨物……其實如今也是早已斷絕了……

最後就是民心的問題,若是我們打了這場仗,百姓們會如何想?我等要和商人所在勢力打仗,那是否打仗完畢以前,商人都不會過來了?進一步說,若是我們打輸了……”說到最後,伊籍也沒心情再說下去了。

大家都懂,若是輸了,那蔡瑁這個總指揮,甚至參加決議的官吏,只怕都得面臨百姓們的怒火。

“為什麼時候,那些溫順的百姓們,變得如此可怕了?”蒯越苦笑。

“利益!經濟學的序言裡面,謝信有一句話說的很在理:當利潤達到10%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蒯良陷入了回憶。

“這幾年,荊州百姓的收入,比以前提高了300%多了吧?”蔡瑁苦笑。

“為了維護這300%利益的日子也好,還是為了能夠在今年活下去也罷,他們都沒有理由,不好好拼上一把!除非,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伊籍無奈的說到。

“好吧,這仗打不成了可以吧?!那你們說說,我們要怎麼辦,他們才樂意?”蔡瑁所幸將球踢給了大家。

於是,下首處迅速變得嘈雜起來。

“有沒有人想到的?”三十分鐘後,蔡瑁不耐煩的問到。

“想到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能!”蒯越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到。

“說吧……”蔡瑁大概猜到了。

“把刺史大印,‘交’給謝辯,讓他來任命新任刺史……”蒯越鄭重的說到。

一時間,議事廳陷入了沉寂之中。

五天後,荊州刺史府的官印,出現在了謝辯的案臺上。

“這個玩意,給誰好呢?”謝辯眉頭一挑,仔細把玩著手中的印璽。

顯然,下首處的眾人都有興趣,但是大家知道,荊州之地‘亂’得厲害,沒有這個本事,最好不要去趟那個渾水。

“謝華,給你加點擔子,有信心不?”在下首處眾人身上掃了一眼,謝辯笑著看向了排位比較後面的謝華。

“臣?!”謝華有點驚喜,他沒想到自己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居然有擔任一方刺史的機會。

“我們之中,除了你,還能有誰更有資格的?且幫我管理幾年荊州,日後回來這裡,自然會重用你的!”謝辯笑了笑,將印璽‘交’給了身邊的小黃‘門’。

不多時,小黃‘門’就走下階梯,把印璽‘交’給了出列的謝華。

“臣定不會辜負主公的厚望!”謝華‘激’動的接過印璽,九十度鞠躬拜謝。

“嗯,好好幹吧!”謝辯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謝華,笑著對他說到。

複雜,為什麼呢?明明已經脫離的父子關係,卻是對他的兒子,依然那麼在意……或許,這是血脈相連的感覺吧……眼前這人,畢竟是自己的兄弟……

謝辯胡思‘亂’想了一番,果斷打‘亂’了念想。他知道,自斷絕關係那一天,那就是成都謝家的開創者,而不是南陽謝家那一脈的繼承者。

謝信可以開創一個嶄新的謝家,那自己同樣可以在成都這邊,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謝家!甚至,要讓這個謝家,成為帝皇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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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南陽郡。

“成了……”黃忠鬆了口氣,笑‘吟’‘吟’的喝了口酒。

憋了那麼久,總算可以好好喝酒了。之前為了避免大腦不清醒,可是禁酒了差不多三個多月啊!

“荊州,居然就這樣落入了謝辯的手中?!”馬良等人見證了這一刻的到來,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當一個民族被泯滅;當地方的經濟被入侵;當統領者失去了血‘性’,只懂得利益至上;當理智和情感在糾結,而不能正確做出冷靜的反應;一個小小的衝突,最終就導致了這次和平演變的完成。

當然,這次和平演變,是建立在對方完全不懂經濟戰的前提下。然而從今天開始,‘經濟戰’這個概念,將直接印入各大諸侯的記憶之中。從今往後,在看不見的地方,經濟領域的戰鬥,就彷彿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同樣會打得你死我亡。

所以,我帶你們來這裡實地見證這個例子的發生經過。目的,就是讓你們對經濟戰有個深切的理解。如此,當你們出仕之後,就不會傻乎乎的犯下劉表這樣的錯誤,搞得明明虧大了,卻還笑臉迎人。”謝信來到他們的面前,認真的對他們說到。

“是!”大家整齊點頭,神態無比的堅定。

謝信透過這次案例的實際觀摩,終於讓這些小屁孩們,知道這個世界的複雜‘性’。或許過了今天,他們的稚嫩,會稍微褪去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