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接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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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接納了她
康海莉生氣走了以後,史同會才不解的問:“你剛才跟那個瘋丫頭說的當真?”
老半天吳小舉才“嗯”出一聲。
史同會看老孃不在,一把抱住她說:“這樣再好不過了,我父親去世才幾天,不能操辦,你家那邊我老丈人不在世,我又與船廠工人有矛盾,不辦又能走到一起,目前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等時機成熟,我一定給咱補辦一個婚禮!”
吳小舉趴在史同會懷裡,低低地哭著,她想起來,兩頭的家裡都沒有爹,沒有能讓人放心的靠山,她估計,如果她的爹還活著,無論那晚在不在家,都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娘第二天還沒有回來,她吩咐中午來家吃飯的弟弟, 晚上回家來住,她一直等到十一點多,弟弟還沒有回來,估計弟弟又在同學家住了,插上門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那個混蛋又來了,象昨天一樣塞了她嘴,捆住她雙手,褪掉她的睡褲。
她驚醒,現實與夢裡驚人的重疊,那個人正壓在她身上。
雖然仍是驚嚇的渾身不能動,內心比咋天冷靜多了,她心想,真是欺負人啊,昨天夜間一次,今夜還敢來,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今天的眼睛不是套布,像是蓋著自己的枕巾,夜本來是黑的,蓋上枕巾後,整個世界都是黑的了!
半小時還是一小時,或者更長時間,那人結束後穿上衣服鞋子,捏亮手電解開手上的繩釦,極快地走掉。
她的手掙扎幾下才獲得自由,一把拽到枕巾,屋子裡仍是黑黑的,她拉亮電燈,赤裸著身子拉開屋門,又急匆匆拉開院門,造船場地上長短不起的亮著幾盞路燈,昏黃的燈光照著大地,船體的黑影,遠處不甘心的雞鳴狗叫,輕微的風聲,都在述說著世界的美好,夜晚的美好,唯獨不願透露那個壞蛋的一絲訊息。
二月的夜晚心涼如水。吳小舉插上院門屋門回到床上,看鐘才剛剛兩點。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弱者只配哭泣,可是除了哭,弱者還有路可以走嗎?
娘在外公家到中午才回來,她把她的遭遇哭訴給娘聽。娘除了吃驚,生氣,還能做的,就是要把昨晚沒回家的小弟打一頓。
小弟說他準備回家的,有個同學說他家裡弄一本白髮魔女傳,晚上邀他去看。
“白髮魔女傳?”吳小舉在街上看到過錄影廳的佈告,生氣地教育弟弟:“想看的話星期天去錄影廳看唄,又沒管你那麼嚴,上天你要看蛇拳刁手,不是也給你兩毛錢?”
“上天到錄影廳門口,沒捨得買票,兩毛錢我買本子了”小弟低下頭,小聲地說。
吳小舉一把拽過小弟,狠狠地摟在懷裡,姐弟倆抱頭痛哭。
晚上,吳小舉收拾幾件衣服,給娘磕三個頭說“媽,我得去找史同會了,遲則生變,錢和腳踏車都留下,我步行去船廠,工作也不要了,你買箱好酒去楊書記家,讓他把工作轉給小弟,小弟都十六了,別讓上學。廠裡以前給劉梅這樣幹過,楊書記不會不給咱辦!”
史同會的娘過來,聽到吳小舉在也不走了,那說明小兒子有媳婦是板上釘釘的事,高興地拉住吳小舉的手說“他爹保祐,他爹保祐!”
史同會拉著吳小舉嬌嬌嫩嫩的手說“走,讓工人見識見識老闆娘去!”
吳小舉遠遠看到造船場地上密密麻麻的工人,一肚子不好意思。史同會在她臉上親一下,央求說“去吧!”
“以後,以後你親我,要找僻靜的地方,剛才娘要轉臉的話都能看見!”吳小舉低頭不敢看史同會,一副小女兒態坦露無疑,史同會感覺幸福不是自己的。
“老闆娘好”“老闆娘好——”每一個工人開玩笑地喊著她。一個女孩忽然被稱為老闆娘,臉燒得點火可以著起來。
中午,聽說史同會結婚,商店吳老闆提兩瓶酒,一瓶山楂罐頭,一盒午餐牛肉趕來造船廠,給他們兩人祝賀,他笑眯眯地要求看新娘子時,史同會喊出吳小舉,兩人相視,都驚呆了,半天,吳老闆不解地問“怎麼是你,昨天還見你媽的,也沒聽她說。”
“瘸舅”吳小舉遇到親人,眼淚不停流淌,哽哽咽咽地說:“我來時感覺路很熟,沒細想,以前船廠在唐家渡那邊,對搬到這邊沒理清,好幾次聽到同會說大吳莊,也沒朝吳家莊上想。”
“唉”吳老闆也嘆氣說:“想不到你三舅不堪打擊,也撤手人環。”
“三舅最疼我的……”吳小舉手背抹滿眼淚,史同會見了,找到洗臉白毛巾,要去給她擦臉,毛巾剛到眼前,吳小舉見鬼樣嚎叫一聲,渾身發抖動,她想起了塞進嘴裡的毛巾!
史同會及時扶住他,問道:“怎麼了?”
“好像看到了三舅的模樣。”吳小舉撤謊到。她第一次撒謊,不撒謊,感覺不到還有更好的方法能掩飾過去!
“好了好了,沒想到老三這口氣那麼難嚥,連外甥女跟前也要敘叨敘叨!”瘸舅跟史同會吳小舉坐到飯桌前,史同會母親忙了一上午,弄八個菜來歡迎兒媳婦!
假話把自己的驚荒失措掩飾過去,卻從瘸舅嘴裡聽出三舅死的不尋常。瘸舅以前不瘸,那年跟三舅一起民兵訓練,輪到三舅實彈射擊時,瘸舅看三舅的姿勢不太標準,關心的喊一句,三舅心慌到連填滿子彈的槍也調轉過來,二十多米的後面,瘸舅以及前來訓練的民兵有七八十口子,都沒反應過來,緊盯著三舅動作的鬱股長嚇壞了,他邊朝前跑邊喊:“別摟火——”
三舅不知是傻了還是邪崇附體,偏偏摟火,那一槍把瘸舅打趴下,鬱股長也趕到踢飛三舅的手中槍!
那一槍打在瘸舅的小腿上,鬱股長因這次事故十年沒升職,不然,憑他強硬的後臺,升到省會城市沒有一點問題。
吳小舉看看史同會,又看看瘸舅,小心地問:“聽說自盡的人都是想不開的,三舅家庭條遠好於一般人,吃穿不愁,該天天開心才是?”
“天天開心?”瘸舅與史同會對望一眼,搖搖頭說:“光打我的一槍就夠他受的了,當初二叔也就是你外公,當大隊支書,出去工作的機會很多,你三舅為什麼要選擇去煤窯?他就是想透過繁重的體力勞動,透過窯下的黑暗淹死忘卻這段記憶,甚至想透過意外事故結束生命,這個世界給你唱反調時,個人是折拗不過它的,想死的人偏不讓你死,窯下意外事故你三舅輪到四次,身邊十幾個工友都離他而去,你三舅四次都死裡逃生。”
“這次……”吳小舉猶豫著問。
這次是老天要你三舅去的!”瘸舅說這話時,神情悲壯。有項羽舉劍,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