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要你兒子的二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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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確實沒有難為鬱股長,只是彎彎繞繞的帶他到叄座墳墓前,鬱股長認識這裡,是他的父親和黃大個爺爺與父親的墳,黃大個父親沒找到屍體,裡面只埋黃大個父親生前穿的幾件衣服。蒙面人示意他坐下,鬱股長沒有拒絕,也不能拒絕,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面前,所有的拒絕只能自取其辱。
一屁股坐在父親的墳前,心裡也不住地祈求,禱告,希望先人能保祐他化險為宜。
“說吧,什麼事?”鬱股長說。
蒙面人也不急,慢騰騰地坐在對面。墳地周圍長出八棵柳樹,葉子已落了七大八,剩下的幾片,有風時不時搖幾下。遠一些的那顆樹上,似乎棲息了一隻鳥,不時地發出些異樣聲音。夜如此的讓人心不安寧!
“把閆長生放了,讓鬱以彤離開賴娟,也不許再去賴娟家胡鬧一一哈哈,只有這一點小要求,同意了,就放你,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蒙面人撿拾幾塊小硬土,在手裡上下拋著,有時左手拋右手接,天色暗黑,不知他怎麼樣接得那般準。
“替閆長生出頭的”鬱股長不屑的撇嘴說道“你他媽的烤山芋時把腦袋也烤糊了,替他一個沒爹孃的孩子出頭,他沒錢沒勢不說,妹妹還被強姦過…”不等鬱股長的話落音,蒙面人突然發火,反手一巴掌把鬱股長甩一個大仰巴叉。鬱股長沒有弄懂蒙面人為什麼突然發火,他躺著,看見天上繁星似錦,卻沒有一顆能替他分擔眼前的莫名其妙和提心吊膽。
他吐出嘴裡的血和裹著的一顆牙齒,用袖子擦了嘴角的血跡,才慢慢坐起,勿然直視著蒙面人說“我想我應該知道,你是鄭偉!”
蒙面人確實是鄭偉,他根本沒理會鬱股長猜出誰誰,眉頭都沒皺,等鬱股長自我感覺良好時,嘲弄地說“我不管你猜出什麼鄭偉歪偉,現在,你只需要同意我提出的條件,答應了,今晚的事完結”
“憑什麼答應你”鬱股長知道對方的名字後,更是肆無忌憚,他像穩坐釣魚臺的老者,有十成勝算的把握說“別做你的清秋大夢了,我有多硬的後臺,認識多少大幹部,隨便給哪個領導說一聲,你就徹底完蛋了”
那晚第一次修理完史同會,給鄭偉增加不少信心,手裡沒有權勢,對付這些卑鄙小人,只有用自己的一雙拳頭。他小時被村北面的代王廟中的廣印和尚收為弟子,寒署不綴,功夫非凡。但是,廣印和尚當初教他功夫時的宗旨,是弘揚正氣,如果知道他把功夫用來拍黑磚,嘴巴不氣歪才怪。
回到宿舍,先看到蹲在門邊的賴黑子,很吃驚,晃醒他後問清了家裡面的前因後果,牙都快要咬碎。對付鬱股長,明面上肯定幹不過,鄭偉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還得用暗招,還得繼續卑鄙做小人。因此,他摸到鬱股長家,把鬱股長弄到這裡!
鄭偉平靜地說:“不要你好心,替我想太多,眼下,你要考慮自己的處境,”
“呵,鄭偉,你當我這個股長是嚇大的,你叫我放誰就放誰,官是給你當的,你現在唯一的出路是把我平安送回家,趁著心情好,可以考慮放你一碼,不過,以後不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鬱股長自覺底氣十足,都有些搖頭晃腦了。
“你真頑固,”鄭偉像是沒脾氣了,經過一番對話,對鬱股長更看不起,諷刺道:“我可以按你的要求送你回家,但是,你兒子鬱以彤不可能有弄麼好的運氣了,他不是去騷擾賴娟嗎?我割掉那二兩肉肉,你可以在家當皇上,兒子太監可以伺候你!”
“你鄭偉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居然去動我兒子,兒子!”鬱股長頭上冒出一層泠汗,星光不甚明朗,在他額頭上仍能看清汗水點點細細的返光,說明鬱股長急了。
鄭偉依舊保持著平穩,他沒有什麼著急的,兩手抱腿,風雨打不動的樣子,在黑夜的圇廓裡,顯得異常堅強,鄭偉說“老鬱啊,聽老人說,你剛跟著縣長時,縣長到老百姓家吃飯,你總是忙不停的掃院子挑水,修雞窩,推磨一下不閒著,那時候一個縣的老百姓都認識你,你到哪個村,老百姓都會指著你說瞧,小鬱來了…你為老百姓做實事,人們自然會記住你。可是現在,老鬱你變成什麼了,唵,老鬱,為了讓你相好的秦寡婦分幾畝好地,你串通尚家莊的支書,把站出來反對的尚雲鵬逮起來,安一個破壞承包土地罪。這幾天,你兒子鬱以彤看上賴娟,你又是教唆你兒子怎麼做的,我都看不下去,老鬱,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是當著人民的官,淨幹他媽的與人民為敵的事,你還好意思給我吹,有多少當官的朋友多少當領導的親人,如果他們知道了你今天不幹人事,他們會認你這個親戚你這個朋友嗎?”
“哼”鬱股長不屑地說:“我為人民服務一輩子,我就想讓我相好的種幾畝好地,讓我兒子娶他看中的女人,這也有錯?年青人,不要那麼偏激,共產黨員也是人,領導幹部也是人,關鍵時刻我們衝在前面,但是,我們也不能過的太過憋屈不是?連個老姓也不如?”
“你有這樣想法?”鄭偉上上下下打量著鬱股長,搖搖頭說道:“那樣的話,你可以退出黨員隊伍了,我記著毛主 席有這樣一句話,叫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決不是半心半意,更不是三心二意, 他老人家才去世幾年,就把他老人家的話忘了,把一個黨員幹部的幸福建立在老百姓的痛苦之上?你也看出來,這墳裡埋的是你的爹,他老人家為了保護戰友,性命都無私地獻出,他現在聽到你理直氣壯的混蛋話,豈不是幾根白骨都羞成紅色”
“你一一”鬱股長氣的無言以對,雙眼瞪視著鄭偉。鄭偉說:“這樣沒用,老鬱,婚姻政策是自由戀愛,強扭的瓜不甜,你一把年紀活到毛驢身上了,男女之間要講個緣份不是?現在你作個決斷吧!”
看來,不讓一步,這個鄭偉真把兒子二兩肉肉割下來,那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哪怕後來槍斃了鄭偉,也不能挽回兒子了。他無奈地低下頭說“行,今晚我認栽了,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有第二次!”
夜色朦朧,三座墳隱隱約約的看不清。
“嗯,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至於有沒有第二次,這得看你怎麼樣做人了,記住,我是說的怎麼做人,不是總為著自己,淨幹些傷害老百姓的畜牲!”鄭偉知道,鬱股長這些年已形成了自己的性格,讓他改變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總的來說,鬱股長乾的事中,絕大多數是正事。
“哼!”鬱股長一百個不服氣地說“小子,老子只是讓你這一次碼頭,至於怎麼做事,不需要你來指手劃腳。
鄭偉在心裡嘆口氣,這件事,雖然給閆長生的圍給解了,他與鬱股長的仇卻結下。被綁架不是什麼光榮事,鬱股長為了面子不會聲張的,沒有正當理由前,他也不會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