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可想而知。

顧北凜恨殷茴,不只是因為她將自己置之死地,更是因為她心狠手辣,用卑鄙手段將他手下趕盡殺絕。

成凱難掩激動,道:“王爺,銀溪定會很高興。”

“嗯。”可顧北凜的心情陰沉,只悶悶的應了一聲。

嚴家仍在昏迷。

大概沉入了惡夢之中,額頭一直沁出豆大的汗珠,昏睡得不是很安穩。

沈雲竹握了握他的手,沒多久,嚴家總算睡得踏實了。

夜色已深,屋內不見了顧北凜的身影。

沈雲竹想了想,走了出去。

看見顧北凜獨自站在月下,身影孤寂。

她抬步靠近,他聽見腳步聲亦是回頭,她眼神極好,能看見他的眼睛微紅。

“王爺……”沈雲竹加快了腳步,靠入他的懷中,“你是在怪自己嗎?”

顧北凜薄唇輕抿,並沒回答。

他抱了抱沈雲竹,說道:“這幾日你不見了,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我在想,銀溪當日以為嚴家身亡,肯定比我要痛上千萬倍。”

他在今日,終於感同身受。

就因為他的大意,讓銀溪失了夫君。

嚴家雖沒死,可他們亦是丟失了六年時間。

“但王爺現在找到了嚴家,他們往後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呢。”沈雲竹說道,“王爺當年大意,是有錯。但最可恨的不是太后嗎?”

顧北凜閉了閉眼睛,微微彎身,頭壓在她的脖頸間。

“是,我要讓他們嘗一嘗,我當日的痛苦。”

“他們?”沈雲竹有些不解。

“是。”顧北凜說了她不知道的事。

沈雲竹心驚不已,愣在原地許久。

任誰都沒想到,顧策舟當時小小年紀,竟然有此心計。

好像他天生就是帝王的料子,能將一切人心玩弄於鼓掌之中。

“難怪他經常睡不好,原來是心中有鬼。”她嘟囔道。

“內疚只是暫時的,等他徹底掌控了皇權,剷除一個個阻礙他道路的人,他就不會再有什麼內疚了。”顧北凜沉聲說。

他太瞭解這種心態。

所以前世,他毅然決絕不恢復身份。

他想做鷹,不用困身於宮牆之內,他想在宮外任意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