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你繼續說,洗耳恭聽。”李茂安靜做捧哏一句多餘的都不說。

項文耀白了他一眼說:“可皇上這麼一推舉,我心裡登就豁然開朗了,為什麼皇上不生我氣,反而說我們平時不容易?”

“藩臺大人,您說為什麼?”

“就是因為這次的圍剿叛賊,皇上見到了這些個刁民的兇悍。

再一點,我覺得是他們倆人,不想再坐冷板凳了,想來個雪中送炭,到時候這不是保了我們,他們上面就有人了?還能在皇上面前得個識大體的好印象,一舉多得了屬於是!”

項文耀說完,大口喝完了杯中冷茶,心裡分外暢快,誰還沒個分享欲?尤其是覺得自己聰明的時候!

李茂有些不太相信的問:“他們倆那愣頭愣腦的樣子,真能想到這去?”

項文耀拿出剛才李茂看他的眼神,看著此刻的李茂反問道:“你說呢?進士是隨便考的?”

李茂終於再無顧慮,歡天喜地的又向門外走去,嘴裡說著:“藩臺大人,我去給你拿最好的茶,熱最燙的水!”

看來還真有可能運氣好撿來的進士出身……

看著李茂的樣子,項文耀滿頭黑線,趕緊叫住他:“臬臺大人,喝茶不急,我為什麼拉你過來,正事還沒說完呢!”

李茂本來已經一條腿踩在門外,聽項文耀這麼說又趕緊收了回來,順手還將門給鎖死。

“您有什麼吩咐?”李茂回身坐在椅子上問。

“謝廣死了。”項文耀蜻蜓點水。

“嗯,我知道啊,您昨天不是說了嘛?怎麼了?他死了不正好,我們倆就更能摘得清楚了。”李茂理所當然道。

項文耀將手裡的建盞仍在桌上,完全沒有了喝茶的心思說:“李大人,謝廣死了是死了,可是你知道他家裡,錢莊裡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李茂摸摸頭說:“咱也沒怎麼參與什麼事啊,都是手底下人做的,不用這麼杯弓蛇影吧?”

“糊塗!就算你我牽連不深,下面人沒了,你還能跑的了一個失察之罪?再者說了,你就沒有錢存進去了?”項文耀終於將最重要的話吐了出來。

“咱的錢要是被錦衣衛或者是董興給查封了,別的不說,就是名字出現在賬本上,皇上一看,你我還能好的了嗎?領到猴年馬月的俸祿才能有那些個數?”

李茂終於明白項文耀的意思,一拍自己腦門就說:“你瞧我這腦子,藩臺大人說的對,我馬上帶人去查封匯通錢莊。”

話音未落,人已經是又彈到了門口,項文耀只好再叫:“李大人!你別老是這麼急呀!”

李茂回頭納悶的看著項文耀問:“藩臺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可不光是我們啊!還有軍中呢!”項文耀提醒道。

哪知李茂滿不在乎的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要想過得滋潤,三司都是自己人才好,這點不用藩臺大人交代,我這可腦袋也不是白長的!走了!”

項文耀看著灑脫的李茂,嘴角微微抽搐。

“希望吧……”

隨後也離開了臬司衙門中,去主持自己應主持的大局。